,足足持续了整整一夜再加小半个白天都没结束。
直到第二天中午,终于将以海皇氅为底的十二套仪服全部定下后,威廉和碍事丽这两个倒霉蛋才算是得了空闲,被女官指派着手下喂了点儿流食。
没错,就是流食。
他们的面妆虽然都是防水的,但按照女官给出的说法,一个是为了避免其它食物蹭坏唇色,另一个则是避免咀嚼的时候,面部肌肉活动过大破坏线条,直到婚礼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俩能碰的东西就只有这个了。
无奈地叼着女侍递来的中空苇管,小口小口地嘬了半碗鲜甜的汤水后,还没等威廉开口喊人加量,那根可怜的吸管就被女官以要接见贵客为由,手法相当粗暴地夺走丢掉了。
于是,在好不容易脱离了三十名侍女组成的鸭子地狱后,迎接威廉和女娜迦的,是堪称车轮战一样的会面,而之前的十二套仪服里,足有一多半就是为了这些场合准备的。
海神廷的贵族、教职人员、“双方”家族的亲长、负责主持婚仪的礼祭、第六海以外其它八海来庆贺的人员……
除开海皇氅全程不换之外,面见不同阶层的人需要不同规格的仪服,然而即使那名面黑如铁的女官已经在尽力“排班”了,但这场婚礼实在举行得太过仓促,得到消息的人根本没办法确定什么时候到。
所以,威廉和女娜迦不得不频繁更换仪服,来与各式各样突然到访的大人物们会面,最倒霉的时候,只一个小时里就足足换了七八套衣服。
这种地狱一样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两天一夜方才罢休——倒不是因为没有人来拜访了,而是因为女娜迦和威廉实在是撑不住了。
这种没完没了的折腾,对于体力的消耗还不是太高,但精神上的折磨实在是太狠了,虽然身体依旧保持着活力,但注意力却无论如何都集中不起来了,女娜迦甚至在有人提醒的情况下,都两次叫错了宾客的名字。
察觉到他们俩已经被祸害得双眼无神后,一方面担心他们会在与贵客会面时继续掉链子,另一方面婚礼和妆容效果会受到影响,黑脸女官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叫停了这场折磨,派那三十名依旧精神奕奕的侍女送他们回去休息。
然而休息是不可能休息得了的,威廉盖着薄被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两只眼睛却瞪得跟铜铃似的,脑袋里更是叮叮咣咣地到处乱响,压根儿就无法安稳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