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用来放桌椅的,桌子是万民的农田,椅子是万民的房子,但除了桌椅之外,还需要地方作走道、放杂物,就像这天下有山有水,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种田的。”
>“大唐王朝的土地范围当然不是固定的,所以我们可以把走廊当作草原,当作西域,当作辽东,大唐国力最强盛的时候,安西、北庭、单于、安北、安东和安南六大都护府合起来,跟一间教室也差不多了。”
“如今班里人还少,只有二十几个,这就像王朝早期刚刚经过战乱,人口十不存一,哪怕给每个人分上十亩地都绰绰有余,你们看,后面还有大片的桌子没人坐。”
“但到了王朝中后期,宗室与权贵、官吏豪绅阶层日益庞大,土地和权利越来越集中,社会阶层日益固化,社会也就失去了活力。我这个皇帝啊,带头占了好几张桌子,摆在一起给自己当床来睡,底下的人可不就有样学样吗?”
“所以像邓家这样的豪绅之家子孙越来愈多,占据的桌子也越来越多,甚至将整个教室都挤满了,可其他的贫民呢?他们连自己的椅子都没地方放了,只能站在过道上,一两节课还好,连续站着上课,他们身体受不了的!”
“到了王朝末期,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体制内部已经无法自我调节,那些站在走道上看着别人占据许多桌椅的底层人再也受不了,发起一场地动天摇的大革命,然后人数少下来,土地分到每个人手里,做到大致上的‘均田’,天下才能安定下来。”
“一人一家,乃至一国,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继而环境逐渐好转,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惰性发作,由少变多,到风气形成,已是难挽天倾。”
“一部历史下来,‘政怠宦成’的有,‘人亡政息’的有,‘求荣屈辱’的也有,然而‘鹿亡秦,蛇兴汉’,‘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兴衰治乱,循环不已。”
“由此我发现了一个历史周期律:无论哪一个朝代,无论哪一个政权,无论哪一个执政者,没有谁能跳出这个周期律,活不过两三百年就要灭亡,这是必然的结局。”
“大唐历经贞观之治、永徽之治、武周代唐、开元盛世、安史之乱、元和中兴、宦祸党争、会昌中兴、大中之治,若从高祖李渊称帝开始,已有257年,国祚将近矣!”
邓天王说道:“不对,你骗人!夏商周汉都超过了四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