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君喋喋不休戛然而止,她脑袋在盆栽里摇了摇,抬首平静道:“啊,是兄长啊。”
弥路趴在地上,目光阴沉:“是你?”
女魔君眯眼轻笑,面上独独不见吃惊与意外:“多年不见,兄长近来可好?”
弥路面色生冷,语气轻嘲:“如你所见,尚还活着,以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女魔君唇间笑意更深:“兄长这怨气发得好没道理,您不是被弃人从万魔古窟中救离出来,带往魔界修养去了吗?怎会出现在封印本君的青铜世界里。”
弥路沉着脸,不语。
女魔君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道:“莫不是兄长也是出于好心,来此境救我于水火之中的?”
弥路忽然抬首,目光死死地盯着她道:“你我如今已经深陷困境,又何必多说虚言,一山不容二虎,偌大的青州魔界,自古以来也只能有一位王,父君沉寂与魔海之际,将半生修为尽数渡于我体,我为魔后正统所出,魔君之位本就应属于我,你自己心中应当也十分清楚,当年父君离世前夕,让你替我继承君位,本意便是让你替我受这永世之劫,如今你欲破劫而出,是准备违抗君令让我来抗续此劫不成?!”
百里安全然没有想到,她身首异处,竟还有这般因果。
他真切地看到女魔君唇边的笑意一点点地散去了。
虽说这几日相处下来,他觉得女魔君是个心思极深,擅于洞彻人心,那张妖娆的面容上就像是带上了千层假面,叫人看不透她捉摸不透的笑容下深藏着怎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