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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仲疲惫地往后一倚,揉了揉额头,问道:“叔父明显是李瑕所杀,二弟今夜在追问什么?”
“问清楚总是好的。”
杨文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能对叔父下手的,只有两个人,一是李瑕,二是……”
他话到这里,他指尖往天上一指,指的是忽必烈。
这次,许衡代表忽必烈前来,时间又来得这么凑巧,众人嘴上不说,难保没人怀疑。
杨文安道:“我并非怀疑鲁斋先生。今日我听了一件轶事……当年战乱时,鲁斋先生曾在盛夏往河阳避难,口渴难耐,正遇路边有棵梨树,旁人纷纷去摘,惟独他端坐树下不动。”
“因梨树有主人?”
“有人告诉鲁斋先生,时值乱世,梨树便是有主人也跑了。他答。梨无主,吾心独无主乎?”杨文安话到这里,摇了摇头,道:“这样一个人,该不会刺杀叔父。”
杨文仲问道:“二弟若不是怀疑鲁斋先生……该不是怀疑我吧?就因为当时只有我随在叔父身旁?”
杨文安看向兄长,脸色平静,淡淡道:“说了,问清楚为好,以免旁人嚼舌。”
杨文仲喉头微微有些滚动,偏过头,有些怅惘、不安。
“二弟,信我,我没有害叔父……叔父一定要过河,我没拦住,也没保护好他,我以为李瑕不会杀他,没想到会这样。”
“我知道。”杨文安道。
“是我疏忽了,李瑕向来擅长刺杀,他那人便是刺杀起家的。”
“不错,他执于刺杀小道,为天下人不耻。”
……
不一会儿,杨大楫回来,脸色犹带着沉痛之色,在上首的位置坐下,道:“方才鲁斋先生说上书请陛下追封二哥爵位。”
杨文仲抬起头,有些疑惑。
“该能追封郡公,但不知能否承袭。”杨大楫道:“不过,可确定的是依大蒙古国……依大元惯例,文粲可承袭二哥的都元帅一职。”
“应有之意。”
“是,应有之意。”
“鲁斋先生又言,观文粲为人,过于文弱了。他欲启奏陛下,效巩昌汪家设总帅府,再于杨家中推举出一名能服众之人,赐佩金虎符,任川陕安抚使、军民总管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