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断粮道、堵去路。
最后,二万五千人就像一头遍体鳞伤又疲惫不堪的熊一样摔在地上,被猎人一刀一刀分割。
聂仲由听了,默然片刻,难免有些泄气。
他知道李瑕劝过蒲择之率军入驻云顶城,但蒲择之却选择与云顶互为犄角而守。现在看来,这互为犄角之计根本就难以实现。
“不如,派人突围,请蒲帅率大军再到云顶城?”
李瑕摇了摇头,道:“城内粮草确实供应不了三万大军。”
“为今之计。”孔仙点点头,道:“李知县是如何看的?”
商议到此时,又是一种“明明总是打胜仗战局却一直恶化”的感觉,但只有李瑕还保持着稳沉的样子。
“言之总总,难点在于主动权。步兵对骑兵,主动权总在骑兵手里。他们想打就打,何时打、何地打,都是由他们决定。这不行,应该由我们来决定。”
随着李瑕的开口,这场军议的主导者渐渐从孔仙换成了他。
“步军有步军的优势,未必比骑兵穿插得慢,但要结合地势,山与水……”
城楼中的年轻人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天边云卷云舒,洁白的云又慢慢染上一层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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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云顶城上如期开了一场庆功宴。
山城无酒,将士们无非是围坐在那吃些东西,听武信军说些云顶城之外的事,聊解一些独守孤城的苦闷。
皮丰领了些赏钱,但无处可花,只好揣在怀里,感觉不像是以前那般爱钱了。
他就坐在那捧着馍吃着,吃完馍后,他抠着指甲缝里的泥污,像是永远都抠不干净。
“马部将来了,让马部将说说故事呗。”
走过来的是武信军的部将马九。
马九生得一张圆脸,眼睛小、胡须稀疏,没有部将的威风气,笑起来让人感到很好亲近。
“能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将军们知道你们打了这么多年仗烦了,但蒙人不退,我们只能打下去。”
马九笑了笑,扫了扫那张破桌,在上面坐下来。
这桌子是士卒们锯木钉的,晃个不停。马九也不以为意,笑眯眯道:“但孔将军说了,等这仗打完,找戏班子来,排出戏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