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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那该死的税。
听见这话的白景真脑仁一痛,原本抓着粮袋子的手登时便松了力道,好在一旁的温晋眼疾手快,赶在那布袋堕地前一把薅住了袋口,这才保住了那一袋子的新粮。
「小心点,景真,这一袋子的米,指不定就是十数口人的命呢!」温老将军皱眉轻嗔,就手接过了布袋,青年闻此恍惚着抬手扶了扶脑袋:「抱歉……姑公,晚辈刚刚不慎走神了。」
「至说您担心的那个税的问题……等忙过了这段时日,我再上朝与陛下提提看罢。」
「那你的动作可得利落着点。」收好米袋的温晋应声垂眼,长眉掩去了他瞳底的一线怅然,「景真,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最迟再有一个半月,便又到了朝廷要收税的日子了。」
扶离一年可种两季稻谷,由是那农税一年也会被征上两回,第一回被安置在了年关前后,第二回则被设在了八月末、九月初,早稻收尽、晚稻栽好的时候。
倘若放在寻常年份,这样的收税时间显然是安排得再合宜不过,奈何今岁扶离大旱,田间地里的禾苗早已死成了一片枯草,农家大多颗粒无收。
当此情状,若朝廷仍要征税,甚至是要征收比往年还要高上不少的税,那便无疑是在把百姓们往绝路上逼了。
白景真的眼神晃了晃,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半晌,良久轻轻点了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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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没能请下那道免税的圣旨。
下了车的白景真木然抬臂挡了挡车外烈得过分的日光,自他上月从南省回京,他已向帝王接连呈递过近二十封请朝廷轻徭薄税的奏章,怎奈那二十封奏疏呈上前后却好似泥牛入海,一去不回。
——不曾激起半点水花。
他今晨终于忍无可忍,憋不住当堂与文武百官并上那高台上的女帝大呛了一通,孰料众人却说他是杞人忧天、怪他殿前失仪,元灵芷也以「国库空虚、亟需收税」为由,轻飘飘地打回了他的陈情之词。
怪可笑的。
青年白着脸牵动了唇角,一面漫无目的地踏上了长街。
曾经热闹而繁华的上京集市,而今透着股说不出来的萧条冷清,大旱三月,就连一向堂皇富丽的京都,也失了它往日的喧嚣。
东郡早就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