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那只香囊,这是这些年来,墨书远送过她的唯一一样东西。
那时他还与她许下过什么山盟海誓……她信了,并曾十分珍惜过这小小的东西。
夏日的日光最是毒辣,她怕那络子被太阳晒褪了色,便时不常地去折腾那两根五色的络子。
那囊下悬着的五色络子被她换过了几遭,囊中劣质的香丸味道散了,她便命人重新配来两味好一些的再塞进去。
现在看来……这东西还当真是讽刺至极。
——比她当初收到这寻常不已的小东西时,觉察到那股荒唐与敷衍来的还要猛烈。
既然这样。
慕诗嫣猛地收手攥紧了那只香囊,尖而长的指甲深深刻入了她的掌心。
她原本是不愿听着她娘亲的话,给南安王下药的。
但这会子,她改变主意了。
——王爷,到时您莫要怪嫣儿对您下这等狠手呐。
毕竟,是您先抛弃的嫣儿不是?
>少女的眼瞳幽幽发了暗,那边的墨书远吃罢了茶点又喝够了茶水,自觉烦腻得厉害,便起身与慕诗嫣告了辞。
“好了,嫣儿,今日就到这里罢,本王府中还有些事尚未处理,就先回去了。”
“好,那小女送送您。”回过神来的慕诗嫣乖巧应声,作势便欲立身离席,墨书远见状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不必了,冬日的风雪太重,你是姑娘家,到底不宜受寒。”
——开玩笑,他还准备好生踩一下国公府的点,寻出个能帮着他做点小事的下人来呢。
若慕诗嫣跟上来了,他还怎么动手?
“本王对这国公府也算是熟悉,自己慢悠悠地走回去便好,还能顺路观赏观赏贵府美景——就不需要你再特意相送了。”墨书远道,一面挥袖做了个赶人之状。
“这会风大,你赶快带着丫鬟们回朝华居去吧。”
“这……如此,小女便恭送王爷了。”慕诗嫣故作迟疑,而后十分顺从的冲着青年福身行过一礼。
他今儿所说的这一番话,若放在平日,定会教她感动得眼眶通红、心中泛蜜。
但今日,她听着他每一句话下隐藏着的不耐与嫌恶,只觉分外恶心。
她站在观雪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