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就像你说的,要不是我死了,媛媛和郡主便再没了活路,我真想就此一死了之——”
“我累了,宋纤纤。”她为了祝升他们所谓的大局退让了整整大半个辈子,她已精疲力尽,退无可退。
她已快被他们逼到绝路上来了。
“我想不懂啊……”祝婉哭着哭着突然发了笑,“凭什么。”
“凭什么,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他安平侯更上一步的踏脚石!”
就因为她是庶出,就因为她是从姨娘肚子爬出来的庶女吗?
可这出身……又岂是她能决定的?
真可笑。
真可笑啊——
>祝婉颤巍巍地抬手捂了脸,登时有滚烫的泪珠自她枯瘦的指间肆意奔涌而出,顺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下,打湿了衣袖,同样也打湿了那床小小的、被她拢在怀中的百家被。
宋纤纤不曾说话,只静默伸手理着她那头在几日之间,便已斑白了大半的头发,她看见那霜色自祝婉的发根处一寸寸向外扩散而去,凉意刺骨,触目惊心。
后来祝婉哭得倦了,宋纤纤瞅着她的理智好似回了些笼,忙不迭招手令宫人们端来了两碗热粥。
粥水入腹,祝婉只觉自己那接连三日不曾进过半粒米的喉咙,几乎要被那粥灼得化开,同时困意亦跟着悄悄上了头。
祝婉的食欲不佳,一碗粥只用了半碗,便再进不下了。
宋纤纤见此倒也不曾逼她,只顾自命人收拾了屋中那一桌冷透多时的饭菜,转而耐心哄着祝婉休息去了。
“你放心,那些逼迫过你、害得昀儿落得这等下场的人,马上便要遭到报应了。”待祝婉昏睡过去,宋纤纤闭目放轻了嗓音,“三年前的舞弊大案被人翻出来了。”
“陛下也已派人去详细彻查。”宋纤纤道。
她见祝婉睡得好似很不安稳,眉头纠结着拧成了一团,忍不住抬指展了展她的眉心。
“所以小姑啊,你再忍忍。”女人垂眸,细而密的眼睫悄然藏去她瞳底的一线癫狂之色,“要不了多久,他们便得一个个地跑去底下,向你的昀儿赔罪了。”
“我向你保证……保证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