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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信鹰踩稳了窗台,脑袋一歪,淡琥珀色的鸟眼直勾勾地盯着在地上数着鸟毛的一人两鸟,目中明晃晃地挂上了嫌弃。
雪团见状,扒拉着苍鹰头上羽毛的爪子一僵,黑豆眼中即刻便腾满了怒火,肥鸽子咕咕叫着用力拍了翅膀,小道童见它似是有些失控,忙不迭一把将之揣进了怀里。
“雪团,不可以跟鸟鸟打架!”离云迟抱着鸽子满面认真,一本正经地训斥起那肥得流油的鸽子来,“这会师父和师娘就在这里,信鹰又是带着信回来的。”
“你要想去打它,起码要等到师父他们看过了信再说——师娘说过,好孩子和好鸽子是不会耽误大人们办正事的。”
呵呸!谁要当好鸽子啊,这小鸟崽子长大了都会在咕头上撒野了看不出来吗?
看看它那轻蔑的眼神,再看看它那身乱七八糟的毛……
不行,撒手,你快撒手!
“咕咕!”雪团奋力挣扎,扑腾间落了一地的毛毛。
离云迟听见它那一连串的“咕”,却只将它抱得更紧:“不可以,雪团,再生气都不可以!”
“咕!咕!!”被人抱得完全张不开羽翼的雪团无能狂怒,另一边瞅着他们一人三鸟看了半晌的一高一矮则不受控地抽了抽眼皮。
“……阿辞,你说这小萝卜头为啥这么喜欢鸟?”被罚捏着耳朵蹲了墙角的墨君漓见此抖了眉梢,“他到这半个多月,府里的信鹰信鸽,和树上住着的那几只喜鹊,都快被他撸秃了。”
“最离谱的是,那几只鸟还真挺愿意跟他玩。”少年咂嘴。
虽说能被他养在府中的信鹰信鸽大多聪慧亲人,但再怎么聪慧亲人,也不至能跟人亲近到傻站在那任旁人上下其手、胡作非为的地步——可离云迟这小豆包偏生就做到了。
别看这会那两只信鹰貌似是不怎么愿意理他,实际它俩那是怕伤了崽子被人责罚。
——它们若真不愿意跟那小道童玩,早就扔下信筒,翅膀一拍便飞去几里之外了,哪还能乖乖在这跟他闹腾?
离谱,这是真离谱。
“害,他是挺喜欢鸟的。”慕大国师凉飕飕吊了眼角,“准确点说,不是人的东西他都喜欢。”
“好家伙,这么凶残?”墨君漓目露诧色,“平常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