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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今生的武艺的确较前世时要精进了不少,且那会火气上头,出手亦难免比平常更利落些。
可他再怎么厉害,到底也只是肉体凡胎,不是那等羽化登仙了的天人,还是会受伤、能吃刀剑的。
是以,即便他抢占了十足的先手,那些死士与刺客们亦不是浑然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们大可以拿强弩、重盾,突火枪一类的东西打他,他能避开一个两个,自然不可能避开全部。
但他们没有,那群死士不但没能搬出什么突火枪,便连那相对常见的强弓十字弩都未能寻得出来。
这就说明他们手头的武备并不算好——至少不如前生的好。
前生他可是吃足了那强弩的苦。
而这样一来……
“这么说,阿辞,你怀疑那师修齐早在多年之前,便已向京中安插了人手。”墨君漓蹙眉,“并且,这‘线人’还极有可能就潜伏在墨书远身边?”
“对,我的确是怀疑那暗子就被他安插在了墨书远身边。”慕惜辞点头,细腿一屈,拿指尖轻轻点上了膝盖,“而且,那个‘暗子’,很有可能是一具人傀。”
“阿衍,我们来捋捋这个时间线。”
“按照我师父在那封信上的说法,师修齐在害了江淮那十几万条百姓性命后,便被天道拿大雷劈了;而你前生在诈死逃至扶离时,他亦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是的,”少年颔首,随即稍显迟疑地补充上了一句,“不过在我的印象里,那道人在我逃到扶离后,还是活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的。”
“至少在我借故跑出扶离的时候,他还没咽气。”
“嗯,我明白,但这也很好理解。”慕大国师应声捏了捏袖口,“毕竟江淮那十几万人的气运,已经被他成功盗走了。”
“他盗了那么多人的气运,彼时自正值‘盛运’之时,加之他数十年修行而来的道行极为深厚。”
“他顶着这样的气运与道行,被天雷劈过一番却未能立死,这倒也算不得有多稀奇。”
“只不过,天雷终究还是天雷,他亦终究只是个凡人——”
“所以,在被天雷劈过一顿后,他勉强苟延残喘了一段时日,”墨君漓轻巧的接过话茬,“最终还是魂归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