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猜忌而分崩离析,墨书锦等人此举,竟在无形间削弱了前朝的朋党之争。
自然,前朝冷不防动荡至斯,朝中亦不乏有人怀疑墨书锦此番是故意为之,奈何这厮头顶悬着帝王圣旨,胸前又挂着块御赐金令,问就是“看我圣旨”,再问就是“瞧我牌子”。
一众胆子大的朝臣们轮番上前试探了几次,除了被迫磕头俯身,高呼两声“万岁”,并憋了一肚子气外,便再无半点收获。
朝臣们对他无可奈何,加之墨书锦平日的纨绔形象又委实是太过深入人心,众臣们只略略犹疑了那么两日,就将此事彻底抛诸了脑后,转而继续提防着朝中同僚去也。
怎奈他们提防的越紧,纨绔们办起事来,便越是轻松愉快。
于是在墨书锦正是接手靖阳伯府旧案的第五日,京城府衙内的物料,便已堆了有个三尺高。
华服锦衣的青年叉着腰,仰头看着桌上那堆叠得比他还高出一个脑袋的笔供口供,心下不禁发了笑。
>——这帮老东西们相互背刺起来,下手果然够狠。
今日便已然有人在那供词之中提及了安平侯府,如此,鱼儿都上钩了,他也是时候进宫,向父皇重新请一道圣令了。
笑够了的墨书锦神色幽幽,他抬手抓伤案边那一小摞备好多时的侯府罪证,将之胡乱往怀中一揣,晃悠悠哼着调子,一路进宫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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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俞德庸带着帝王口谕、领着上百号皇城禁军赶到了安平侯府时,廖祯正在侯府的暖阁之内,与祝升观景品茶。
彼时两人刚说完朝中近来的种种异象,正欲讨论讨论墨书锦此番的诸多行径,究竟是运气好的误打误撞,还是暗中盘算出来的蓄谋已久,便见府中小厮匆匆跑至了二人面前。
“相爷,老爷,陛下身边的俞公公来了,还带了百十来名皇城禁军。”那小厮低眉敛目,他嘴皮抖了个飞快,面上满是压不住的焦急之色,看着像是受到了好大的惊吓。
“俞公公说,他此次是来向老爷您传一道圣上口谕的——老爷,您赶快出去看看吧!”
祝升见状,不由得转头与廖祯对视了一眼,继而假咳一声,清了清喉咙:“哦?俞公公来了,还说是替陛下传口谕。”
“那他有没有说,陛下这回传下来的,是道什么样的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