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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锦话毕,在场的众纨绔们不禁应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一立在公案边角处的纨绔小声开了口:“那……殿下,待您查清此案并将那结果呈递给陛下之后,陛下会下令格杀一切涉案人等吗?”
“或者说,您方才说出来的那段话,是不是代表着,若我等家中确乎有那当年涉入了此案的亲友,待此案尽了之后,不管我等曾不曾在此间出力,陛下都会惩处了他们?”
此言一出,立时有不少纨绔跟着那青年轻声附和起来。
——那“结党营私、构陷朝臣”可不是什么小罪,尤其当那被构陷的,还是在朝中连绵了四代的将门忠臣之时,这显然就成了那“轻则贬官,重则抄家”的重罪。M..coM
且为了安抚湛氏一族、告慰靖阳伯湛世嵘的在天之灵,帝王一个高兴之下,搞不好还要顺手多砍上几颗脑袋。
——这又让他们这些出身于各个大员府中的世家纨绔们,心下如何不惧?
“唔,若依父皇的性子……”墨书锦敛眉沉吟,“罚他肯定是会多少罚上一些的,但一律格杀,必然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此番被牵涉入此案之人,足足遍布了半个朝堂,若这些人真被他老人家一一尽除了去,前朝定然要生出大乱。”
“是以,即便单单只是为了时局稳定,父皇他亦不会当真下那等死手。”
“何况,父皇一贯是个贤明之君,以本殿对他老人家的了解,他想除去的,从来只有那‘害群之马’,而非被这疯马拐跑的一众牛羊。”
“所以说,只要诸位的亲友不是那靖阳伯府一案的‘始作俑者’,或是那致使靖阳伯无故丢了性命的核心之人,大抵是不会受到什么重罚的。”
青年说着弯眼笑笑:“按父皇的脾气,多半是准备小惩大诫,将那些寻常涉案者好生训斥一番、再罚几个月的月俸,此事差不离便能过去了。”
“朋党之争,总归是历代难除的沉疴旧疾,并非我朝独有,为君为帝者,自也不会为此而大动干戈。”墨书锦道,言讫懒洋洋伸手掏了掏耳朵。
他虽未仔细学过那帝王权衡之术,年幼时到底也曾被自家老娘逼着看过不少兵法史书,对这朝中的党||派|争|斗和他父皇每行一步时的所思所想,亦算有两分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