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破事之中,保不齐便有他们的影子在,如此大难临头之时,他们亦自是要优先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和他们头上那顶乌纱官帽的。
虽说手头只攥了那么一位皇子,的确是远不如两位皇子来得稳当,但乾平拢共也就那么七位皇子。
且那七位皇子中,一人体弱多病、不良于行,一人已然被贬为了庶人。
余下五位,一个是绝顶的纨绔,一个早在去年便自请封王离了京,唯一能与五皇子争上一二的,也就只有那年龄最小的七殿下了。
至于七殿下……那么个既未加冠、又无母族支持的黄口小儿能有多大能耐?
就算陛下当真属意于他,立储之事关乎国本,他总也得问过朝臣们的意见不是?
只要他们这半个朝堂的文臣联起手来,一齐反对陛下立七殿下为储君……那陛下怎么都不可能浑然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吧。
所以说啊,五殿下这里明明稳妥得很,这便也不差那么一个莽撞而不顶用的三殿下了。
一群人自认是将此事想了个透底清,于是纷纷出言,明里暗里给祝升施起压来。
>云璟帝高居于龙椅之上,冷眼看着这一众朝臣们闹了个沸反盈天,只觉他们像是群夏日里吵闹至极的知了。
这就是他乾平的朝臣,这就是他乾平百姓们的父母官——他瞅着殿上众人或尖刻或虚伪的嘴脸,无端便觉得他们可憎至极。
这些人当年刚踏入仕途的时候,分明还存着一腔沸腾的热血,揣着颗为国为民的赤胆忠心。
可惜那些热血与忠心,大都教这时光与权势给消磨得所剩无几啦——
帝王闭目无声叹出口气来,台下的王梁见这时机正好,忙凉飕飕出声补上一刀:“侯爷,您可是朝中与五殿下最为亲近之人——”
“现下您都想这么久了,还是半点头绪也无吗?”
“抑或说……您当真是知情不报,有意——欺瞒圣上?”
“胡闹,老臣岂敢欺瞒圣上!”祝升闻言不禁又一次大变了脸色,他重重摔了朝服的广袖,继而端着笏板,冲着帝王深深一揖,“陛下,老臣方才想了许久……觉着三殿下他确实颇有嫌疑。”
“只那嫌疑终归也只是嫌疑,我等当前并无切实证据,能证明此等叛国之举,实为三殿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