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以为,书信及印鉴之事不可信——”
“这倒不是老臣质疑宁王殿下撒了谎,只是笔迹可以模仿、印鉴也可以伪造,那玉佩更保不齐是五殿下遗失已久、被人偷出去递送给宁王殿下的。”
“三四年前的那场科考舞弊,晁陵不就是命人仿着卢大人与陈飞章的笔迹,调换了两人的会试答卷?”
“且何尚书暗中换下卢大人的原卷时,用的也是这个法子——可见单凭那字迹印鉴,压根便不能证明,这叛国之人就是五皇子殿下。”
“宁王殿下,若老臣猜得没错,”祝升说着回头看了眼叶天翰,“自始至终,您都不曾面见过这位只与您有过书信往来的‘盟友’吧!”
“寒泽皇都与贵国乾京相距千里之遥,本王倒是真没见过那递信之人。”叶天翰冷笑,抱胸斜睨着那竭力为墨书远开脱的老臣,“不过,想来那皇子印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仿造得来吧?”
“就是啊,侯爷,亲章印鉴和信物玉佩,这可都是随身之物。”老实许久的王梁凉飕飕地开了口,“除了殿下身边之人,寻常人连见都未必能见到它们一眼,这又何谈什么仿造?”
“想来,就算五殿下犯了懒,不愿随身携带太多东西,也定会把它们好生放到只有自己知道的私密之处吧?”
>“再加上仿造皇子印鉴与信物所需的人力物力、模仿皇子笔迹之前所要取得的皇子手书……这么一想……天底下能办到这一点的,好似也就剩下那么三五个人。”
“那……侯爷,您说这伪造了五殿下印鉴与信物的,究竟能是谁呢?”王梁弯眼,唇边悄然浮上了两抹笑。
事已至此,明眼人都已猜到了那与叶天翰合谋之人,就是五皇子墨书远,只是碍于侯府权势与帝王天威,再加上这朝中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无人愿意开那个口。
并且,看这个样子,祝升是打定了主意要保下五皇子了,那就别怪他逼着他们放弃了三皇子。
王梁不着痕迹地抬眼望了望龙椅上,那好整以暇地看着殿上众人的云璟帝,他见他半垂着眉眼默许了他的话,心下便已然猜透了他的意思。
——陛下果真是准备对侯府**,动手开刀了。
那他便亦无需有太多顾忌了,左右他身后还站着江淮王氏,相爷他们若是想要动他,那也是得仔细掂量掂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