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了, 他没脸去见元家的列祖列宗。”
“并且,他这一生都被困在宫闱之内,着实是倦了,死后也不想再入那地下的皇城——他做够了帝王,来生只想做那纯纯粹粹的‘元濉’。”
“白公子被他说动了……我也是。”墨君漓笑笑,“阿辞,我觉得这样挺好。”
小姑娘听罢骤然沉默。
“……的确挺好。”慕惜辞跟着少年举目叹息了一口。
帝位这种东西,唯有坐上了,才知它究竟有多令人痛苦。
若说皇城是一座金丝编就的巨大囚笼,那九五之位,便是囚笼内金雕玉砌堆出来、嵌了无数暗箭钢钉的老|虎|凳。
外人看着唯觉亮丽光鲜,实则坐上去、任意一动,便是一整片淋漓的血。
除了被权势物|欲眯了眼的疯魔之人,可因贪念暂且忘却了这份苦痛,醉生梦死。
可到头来,他亦注定会溺毙于这份梦死醉生。
——还是解脱了的好。
>“不过说到这来信,”叹息过的慕大国师敛了敛眉目,按着自己暂且将那音律列阵之事搁却片刻,转而抬了眼,“寒泽那头……”
“殿下,小妹,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陡然扬起的少年声线猛地打断了小姑**话。
二人应声回头,便见一身火色红衣的少年提着长戟,大步流星地赶往二人所在之地。
他气势汹汹,目中的凶光乍隐乍现,他的视线紧紧锁在了二人身上,行走间有随手拿长戟挽出几个利落的花儿。
长戟的尖刃割破空气声声作响,墨君漓听着那不绝于耳的利刃破空之声,只觉他那长戟好像就是直冲着他来的。
……总觉得要不是有阿辞在场,他未来大舅子手里这戟,能直接穿透他的脑壳、掀了他的天灵盖。
嘶~天地良心,他今天真的什么也没干,就跟着小国师说了几句话、唠了点正事儿,阿宁不会是连这都忍不了,这都要削他灭口吧?
少年扯着唇角咽了咽口水,他瞅着慕修宁的那副样子,下意识便往小姑**身后挪了挪。
“介不介意,带上我一个啊?”耍着长戟的红衣少年森森呲牙,那眼神凶的仿佛下一瞬,便要将墨君漓活撕了去。
方才他晨练结束,甫一遣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