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衣裳,那自是该挑好的买,可她又怕这小妮子心思惯来细腻敏感,她若真闷头照着最好最贵的东西买,花出去的银钱太多,她心中会过意不去。
所以,她便不如干脆让凝露报一报轩中的余账,定好带多少银子出去的同时,又顺带给慕诗瑶那小妮子宽一宽心。
“稍等,我算算。”湛凝露呲牙,翻手摸出袖中藏着的十一档紫竹包银的白玉算盘,清脆的鸣玉之声霎时响彻了整个小院。
慕诗瑶早在她摸出那只风雅至极、又奢华无比的算盘刹那,便已目瞪口呆。
原来……凝露姑娘竟是这轩中的账房先生吗?
小姑娘茫然眨眼,慕惜辞则趁着湛凝露扒拉算盘的空档,吹响了随身携带的小银哨。
那哨声响过不久,便有一只肥成糯米团子似的雪白信鸽翩然而至,雪团落上慕惜辞的肩头,撒娇一般蹭了蹭她的面颊,黑豆眼一眯,发出一串黏糊糊的“咕咕”声。
“好啦,我知道你想跟着我玩,但今儿真不行,我还有信要让你帮我传呢。”慕大国师抬手顺了顺鸽子的白毛,就近向湛凝露借了纸笔,写了道纸条。
>“我不大会挑料子,也不是很懂近期的行情,咱们若想买到合适的衣裳,还得请个专善此道的才是。”慕惜辞温声与慕诗瑶解释,一面装好信筒,放飞了鸽子。
半大姑娘满目懵懂,她怔怔仰头看着雪团扑扇着羽翼窜上天空,眨眼消失在青瓦之上。
……好肥美的鸽子,烤起来应该很好吃。
慕诗瑶的思路无端一歪,那头的湛凝露亦恰翻完了账本,笑吟吟地起了身。
“小姐,我算完了,这三年来梦生楼的盈利,加上您自己在顶楼所做那档生意赚的钱,加起来拢共折合白银一百二十三万八千六百四十两。”
“刨除接下来一季度为保证梦生楼正常运转所需的本金,和这几年轩中的支出,再去掉三成未来可能用于开设新商铺、举办新活动的备用金,以及一成不可动用的固定救急金——”
湛凝露低眸扒了扒算盘珠子,轻飘飘吐出一句话:“您手头可动用的流动金,大约还有白银七十二万一千三百两。”
“咦,咱们这些年竟然攒了这么多钱了吗?”慕惜辞咂嘴,轻描淡写地抬了手,“那就先揣个两万两吧,刚好快到冬天了,也该给你和灵琴多裁两套衣裳穿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