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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来啦,”帝王寝宫之内,文煜帝倚着床壁,闲闲翻阅着手中的几本奏章,他抬眼瞥见门外站着的清隽青年,顺势拿笔杆虚点了榻前的木凳, “坐。”
他今日的精神尚可,心情也仿佛不错,连带着满是病态的面上亦多了两分血色。
“阿衍那小兔崽子怎么说?”元濉漫不经心地翻了页奏折,拿朱笔随意批了个“阅”字,“是今儿晚上见,还是明儿白天见?”
他这两日的身子突然见了几分好,有时还能多出些余力批批奏章, 只是这样的好转非但没让宫中御医们胸中之气松出半口, 反倒是令他们心下愈发紧张起来。
包括文煜帝在内,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帝王这身子根本就不是大病渐愈,而是回光返照。
——元濉剩下的天命不多了,想来扶离国丧,也多半就在这个把月内。
“如无意外,明日酒楼见。”白景真闻言微怔,下意识顺着帝王所问答了话。
话毕他面上却忽然起了些许诧色,青年瞠目,就手挠了挠头:“陛下,您怎么……”
他还没说明自己的来意呢,陛下怎就猜出来了?
“你说呢?”元濉嫌弃万般地翻了个白眼,顺手抄起另一册奏章,“你在这时间找我,还能是为了什么,再说……朕在京中养的那些耳目,也不是吃白饭的。”
“景真,你该不会是这两日教熙华教的, 脑袋都不好使了吧?”
嗯,别说,他还真被熙华公主气得脑子都要打结了。
白景真讪然摸鼻,举目望天,榻上的帝王瞅见他这副样子,禁不住挑唇嗤笑一声:“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书教下来,景真,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这还能有什么感觉?
他这两天教人教的头都麻了,眼见着就要没感觉了!
青年惆怅不已,抬手掩面,半晌后叹息着吐出口气来,语调甚是委婉:“陛下,熙华殿下她……似乎不大喜欢念书。”
——她不喜欢看书,她天天想着上天!
“也不是很适合治理国事。”
——何止是不适合治理国事,她连东宫那点破事都治理不好!
“微臣仔细想了想,大约是殿下眼下的年纪还太小了些,骤然得了储君之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