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辞僵硬不堪地扯扯唇角,眼神飘了又飘:“您想多了阿姐,我只知道您可以随意调配‘枭’中之人,并不清楚‘枭’就是由您训练出来的。”
“唔,此事说来也有些年头了。”慕惜音弯眼笑笑,抬手揉了揉自家小妹的脑袋,“当年爹爹将你送去京郊别庄后不久,便领命奔赴前线去了。”
“差不离一去就是三年。”
“彼时阿宁常日呆在宫中,与七殿下一起同先生习武,偌大个国公府中便只剩了我一人。”
“他忧心我的安危,于是使了些手段,自军中抽调了一支约莫二十人的小队,供我差遣、随时保护我的安全。”
少女单手托腮:“只不过我那时身子太差,莫说出门,便是出流霞苑都甚为困难——”
“整日被锁在苑中的我实在无聊,索性依着从前览阅过的兵法史书,重新制定出一套练兵的法子,顺手练了练兵。”
“哪成想,等到三年过后,爹爹自边关凯旋,我一个不慎,竟真练出了这支‘枭’。”
实·在·无·聊。
>一·个·不·慎。
慕惜音说了个轻松写意,慕大国师只觉被人刺激的喉头直噎老血。
常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拆解明白的弓弩火器,到她姐姐这里便成了闲得无聊;他人想破脑袋也琢磨不透的练兵之法,在阿姐这里也成了顺手为之。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
她肝儿颤。
小姑娘恍恍惚惚地伸手拍了拍胸口,满腹的千言万语一时竟都只剩下了无言。
她眨着眼睛怔愣了半晌,良久才忽悠悠地开了口:“……阿姐,那您当年训练‘枭’的时候,还顺利吗?”
“怎么可能顺利。”慕惜音闻言哈哈大笑,黑瞳内罕见的多了几分狡黠之意,“那二十几个人都以为我是小孩子发疯……”
“但谁让你姐姐我手里攥着爹爹给的兵符呢?”
“军令在手,他们再不愿意也得乖乖听话——当然,这种不满也就持续了个把月,等过了那段日子,我重新定出来的训兵法当真出了效果,他们自是心甘情愿了。”
……好,不愧是您,阿姐,干得漂亮。
慕大国师眼皮微跳,她只觉自己方才好似不慎闪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