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他第二回背她了,但她却显得比上一回要更多了两分束手束脚。
一则她,委实怕乱动会给人添些不必要的负担,万一再耽误了行程反倒不美。
二则,先前那回是在京中,自尚书府到国公府,撑死了也就两刻的路程,不像今日这一背便是一个多时辰。
这时间也忒长了点,路也太远了些。
小姑**耳尖微微发了烫,她环着少年的脖颈开始没话找了话。
从宫中没根没据的小道流言,再到关外征人们时常说的那两句荤话笑语,最后又莫名扯上了周边列国。
什么九玄的瓜果和越川的鱼虾,什么桑若的蛊毒和西商的巫咒,总之天南海北、七零八碎,慕大国师一个高兴,还顺带给墨君漓多讲了两篇玄门的经文。
“说起来,阿衍,等着明日叶姐姐他们出了京城,”小姑娘一搭有、一搭无地摆弄着少年的马尾,眸中多了些许不明显的恍惚之意,“白景真也该启程回扶离了吧?”
>谷怆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吗?”
“嗯,我白日里与宛白他们通过信了,”墨君漓长睫微垂,“只要明日寒泽的使臣队伍走出了京郊范畴,留在京外驿馆的线人便会即刻放飞传信的苍鹰。”
“他们那里会略迟上一两个时辰、在正午前后收到消息。”
“届时白景真就可佯装身子恢复得基本利索,借着用膳的机会,狠心屠了猎户全家,并在销毁一切有关他自己的痕迹之后,易容乔装,潜回扶离。”
“至于该安排的那些——替死用的死囚,早在几日前便被秘密押送过去了,宛白他们也都是个中好手,不会留下破绽的。”
“那就好。”慕惜辞收着眉眼抿了嘴唇,随即轻轻巧巧地将下颌撂在了少年肩上,声线无端发了飘,“阿衍,这世道是不是要乱了呀?”
墨君漓踩在树杈之上的脚步微顿:“阿辞不喜欢乱世?”
“没人会喜欢乱世。”小姑娘口中泄出一声自嘲似的轻哂,“即便我知道这是大势所趋。”
“何况今生这场乱世……”
慕惜辞突的闭上了眼,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今生的这场乱世,说是他们一手算计着促成的都不为过。
“阿衍,这让我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