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这辈子大概都不想再在雨天爬那劳什子的屋顶了,更不想在雨后见到劳什子的彩虹——
嘶~狗生艰难。
墨君漓按着差点被摔拧劲儿了的老腰龇牙咧嘴,一面费劲巴力地拾起躺在草丛里的那只斗笠。
慕惜辞见状自兜里摸出块干净帕子,没什么好气地上前擦了少年脸上溅着的那几处泥点,杏眸深处隐着点点不大明显的关切:“瞅你这狼狈样子。”
“这下摔的疼了吧?”
“疼。”墨君漓瘪了嘴巴,眼眶一红,眸中那水雾说来就来,眨眼便蓄了满眼。
“疼就长长记性。”慕大国师憋不住偷摸翻了个白眼,抬指一戳少年的脑门,“下次雨天少往那房顶上窜。”
“有什么急事,趴在墙头喊我,或是干脆写在纸上扔进来都好,总之莫要再爬房顶了——记住了没?”
“记住了。”墨君漓垂着脑袋答了个丧了吧唧,而后蔫哒哒地扣上了斗笠。
>谷垾 他原想在聊完正事后借着由子跟小姑娘多说几句,哪成想这一个滑摔便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
这会他也别想着再多聊什么闲话了,赶紧麻溜回府洗个澡收拾一番得了,免得呆会那泥半干不湿的,反倒不好洗。
“阿辞,我先回去了,等着亥正再过来接你。”少年闷声哼唧,慕惜辞闻此沉吟着托了下巴:“等会。”
“我找个东西。”小姑娘说着微抖了眉梢,隔着窗子将手伸进屋内,在妆奁上好一阵摸索,片刻抓出来只两寸见宽、一寸五分来高的小圆瓷罐。
“你把这个带上。”慕大国师眼睫一垂,不由分说地将之塞去了少年怀内,“之前晨练时顺手做的药,专治各种跌打损伤,应该还能用。”
“我听你方才摔的那一声挺重,估计是轻不了了……你拿回去看着涂点罢。”
“反正我也用不上了,留着浪费。”
墨君漓接过药罐,立马亮了一双眼睛:“嗷!”
“嗷什么嗷……”慕惜辞别着小脸,嫌弃万分地挥手赶人,“得得得,你赶紧走吧,再等会,你那脑袋烧一烧估计都能当泥板砌墙了。”
“好嘞,这就走。”墨君漓喜滋滋地抱了瓷罐,一路傻笑着爬上了墙头,随即又笨拙不堪地跃下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