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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本就有开国之时的从龙之功,萧家老祖又是个极为通透、甚有远见卓识之人。
近二百年来萧氏所积累下来的福泽甚厚,用这样的福德伪造出来的假生机,自然也能对他们这样的术士起作用。
于是那人尝到了甜头,被虚假生机灌注过了的躯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他或许曾借着这股旺盛的生命力做成了他从前想却一直办不成的事,抑或是借着它们突破了修行上的一道天堑。
总之,他得了他之前未尝得到过的好处,并渐渐迷恋上了这种近乎于“不劳而获”的感受,一时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但萧氏的福德总归是有被消耗殆尽的那一天,虚假的生机也不可能如真正的生机一般延续到底。”
“而他下意识忽略了这可怕的现实,顾自沉浸在自己编织出的美妙梦境里。”慕惜辞双手交叠撑了下巴,幽幽开口,“直到十几年前,萧家的功德与福运被彻底耗光。”
“一切在一瞬间变被打回了原样。”
“已经尝过了甜头的人,怎会甘愿回到原本那浑浑噩噩、不知何日便会命终其寿的样子?”
“先前的不甘在这段梦似的时日里早被放大了数倍,他由是动了手段——或是重新佯装了游方道士来到乾平,或是想法子将那续命之法透露给了萧家兄弟。”
“总之,那结果如他所愿,萧家兄弟心甘情愿地捧上了金银、奉上了自家的后代子孙,让他又有了可乘之机,再给萧老太傅续命的时候,偷偷盗得一线‘生机’。”
“但用子孙后代所造出来的‘生机’,远不如功德福运所制的纯粹干净。”小姑娘晃了晃手指,勾唇轻哂,“无法给他带来太大的作用。”
“这显然令他十分不满。”
“奈何那贪心已经起了,欲望永无填平之日,人总是得寸进尺的,他不满于这粗劣的‘生机’,在消耗着它的同时,暗地里寻求起新的契机。”
“他想着,功德与福运可以创造生机,后代子孙可以创造生机,那么,运势呢?”
“普通人的运势、身负大运之人的运势……一步步延展下去,他终于将目光投到了国运之上,继而想起了此间的大运。”
慕惜辞陡然起身抚掌:“这像是一种博弈,更像是一种试探,他确认他第一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