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弄风雨、尽敛国财的文臣了。”墨君漓眼中的笑意越发嘲讽,“他和祝升那帮人一样,想求兵权。”
“元濉可不比咱家老头,他是个疑心很重的帝王。”少年捧起茶碗,灌了口冷透了的茶水,那水入腹,冰一样冻得他腹中生疼。
他记得他娘走之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便是回扶离看一看她的家乡。
看一眼那个她生活了二十来个年头的地方。
奈何他那个好舅舅的疑心实在太重太重,他竟怕他娘回国时会带去劳什子的乾平细作,抵死不肯让她踏入扶离国土半步。
前生之时,他娘就是这样带着对故国的思念与对老头的怨怼,含恨离世的。
——哪怕到了今生,他提前两年便想了法子,骗自家娘亲扮作商贾之女,带他回扶离痛痛快快的玩上了一个月,她也再没能进得扶离的宫门。
她虽不曾言明,可她呆呆的望向那堵三丈红墙的时候,眼中分明写满了落寞。
>她分明是那样喜爱自由的女子,却被两堵三丈宫墙围出的四方天地,困了一生;她分明被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困锁了一世,死前却仍放不下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可惜她回不去啦,她连回去看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嫁出去的长公主便是失了根的浮萍,他想,她大概是没有家的。
他想,他大概是恨着扶离,恨着元氏的。
“阿辞,你且看看,同样的一件事,白家和湛家的下场,便能明白他与老头的不同了。”墨君漓的眼睫起了细细的抖。
想起扶离那沉闷又阴森的宫廷,他只觉自己的胸口好似被人压上了块巨大的岩石,压得他闷沉沉喘不过气来。
“元濉觉得路氏虽风头正劲,在朝中到底是根基尚浅,于是在几番试探下便对那路惊鸿推心置腹,静淑公主府亦跟着备受皇恩。”
“他本希望自己后妃们的肚子能争点气,早日生出个带把的儿子,哪成想他终其一生都未尝能得一子,前生他去世时,莫说儿子,便连外孙都没见到半个。”
“不,也不该说没见到半个,他们还是瞅见了半个的——”少年挽唇冷笑,“元濉驾崩时,那静淑公主已然又怀了身孕,有太医说看那脉象,许是个儿子。”
“不过可惜……”
“那还是个女儿,对吗?”慕惜辞轻声接过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