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那乾平战神生了三头六臂,也当是应付不来吧?
男人想着,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林路对面的树丛内同样藏匿着不少死士。
他不清楚那边的人究竟来自何方,但他知道,今日赶来此处的,无一不是想要慕文敬的性命。
这么多人……应该是万无一失罢?
男人咽了咽口水,喉咙内的干涩之意稍有缓解。
远处的林影轻轻晃动,身侧的同伴已然重新绷紧了手中弓弦,有羽箭搭上了弓弝(音“罢”)。
他听着耳畔的阵阵细响,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林路的尽头,一线渺然的艳红跃上林颠,骑着战**银甲将军骤然步入他的眼帘。
那战**步态自如而优雅,马背上将军的身姿苍劲又挺拔,有苍鹰长唳着割破天空。
无数道箭矢霎时间离弦奔窜,震天的杀声贯穿了他的脑海,他下意识割断了掌中绳索,巨网从天而落,埋伏在四周各处的死士们亦一一现了身形。
原本还被困在网中、近乎束手无策的使臣们却在这时陡然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暗器与毒粉四散飞舞,寒光与雪刃连绵不绝。
>宽大的衣袍下藏着轻便的软甲,劲装内绑缚着锋锐软剑。
走在最前的将军气度仍旧是那般从容,长枪一刺一横间轻松挑飞那无数绵软了的剪。
男人只觉今日的“战神”仿佛有哪里不对,但不待他细想,身子便已随着众人的动作跃下树梢。
临行前在九玄皇室中的训练,早让那动作铭刻进了他的筋肉,等他回神,别在他后腰的两轮弯刀。已然直直劈向了将军的后颈。
刀刃激起一道清风,那风拂动了将军银盔上的红缨,他若有所感,手中长枪顺势一举,挑开一叠剑刃的同时,不偏不倚地拦下了他的双刀。
刀枪相错间金鸣清越,战马扬蹄时将军亦抬了眼,这一个瞬间男人忽然看清了他的面容,这让他的眼瞳不受控地猛然一缩——
那银盔之下掩藏着的,分明是一张尚不及双十年华的少年脸庞。
*
“哦豁,这次的水灾赈得很不错嘛,小伙砸!”乾平皇城之内,三生殿中,墨景耀翻阅着江淮官员呈递上来的奏章,乐颠颠地笑出了鹅叫。
“眼下江淮的知府和都转运盐使,都在奏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