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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叶天霖当真为谋士所骗,不就等同于是中了邪||教、入了邪法吗?
如果……为这位寒泽新君出谋划策、一手毁灭灵宫的谋士,本身就是个术士呢?
对啊,能想出这等计谋之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个术士呢?!
慕惜辞慢慢睁大了一双杏眼,喉咙里无由来的一阵干涩,她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几乎充斥了她整个耳廓。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巧妙地串联起来了。
长乐二十五年的大寒之岁,北疆寒泽动荡不安,北境战事突起。
长乐二十六年江淮大水,江河决口,万顷良田毁于一旦,百姓流离失所。
前生之时,死于这两场灾祸之中的无辜人,皆是数以万计——
前世寒泽一战,乾平虽伤亡不多,却折损一员大将;至于寒泽境内,冻土终年不化,农田草场颗粒无收,那一年,光因冻与饿而死在冬季的百姓,便不下三万。
江淮的洪灾更不必说,沿河一带,先是被决堤的江河之水淹死了数万人,而后断粮又耗死了上万。
好不容易挨到墨君漓带着朝廷的赈灾粮赶至,江、淮两城又接连爆发了数场疫病。
到最后,几十万人生生折进去三分之一,后续更是休养了十数年都不曾彻底恢复。
而今生,死在江淮大水内的百姓虽是少了不知凡几,亭松村却忽然爆出那诡异的蛊祸,若非她恰巧就在淮城,这地方怕是又要重蹈覆辙。
寒泽的情况她不太清楚,不过稍微想想便能知道,因饿冻而死之人,必不会在少数。
还有长乐二十八年的大漠一战;长乐二十九年的西境地动。
长乐三十年南疆来犯,前世平元元年至平元八年的大小征战与各式天灾……
这桩桩件件,无一不令乾平损失惨重,耗银甚广,且他们有个共同特性——
那便是死人。
每一场人祸、每一次天灾,都会死人。
上万上万,乃至十数万、数十万的死。
不管那死去的究竟是乾平的百姓,还是周边邻国的。
小姑娘缓缓收拢了五指,修剪得宜的指甲,悄然在她掌心留下道道泛红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