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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辞。”少年满目茫然,脱口的声线缥缈发哑,他无意识地收紧了手臂,试图将她抱得离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
“阿辞。”墨君漓怔怔呢喃,雨水浇透了她的衣衫又浸湿了他的前襟,怀中的姑娘轻飘飘的仿佛没有多少重量。
他看着她失了血色的苍白小脸,他看着她双眸紧闭,他的嗓子无端发了堵。
他忽然想起那年的冬月,他在乾平那座被风雪淹没的乱葬坟岗上收起来的、她残破不堪的尸首。
她是不是又要跑了呀?
这世间……是不是又要只剩他一人了?
明明说好了,她不会再让他给她收尸了。
明明说好了——
少年的大脑发了空,极致的恐惧霎时将他吞没入海,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从未有哪一刻似这一刻这般绝望迷惘,那恐慌近乎将他溺毙。
胸口麻得仿若不能呼吸,他喉管内不受控地泛上股腻口的猩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衙,他只知等他再略略回神之时,那府衙的铜钉大门便已然矗在了他的面前。
墨君漓抱着人翻身下马,大步冲进了院内。
“主子,您回来了。”留在衙上核对账目的燕川闻声来迎,瞥见被他抱在怀中的半大姑娘,神情不由有着一瞬的凝固,“这……三小姐?三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去找宛白。”少年目光空洞,言简意赅,“然后去查!”
“属下遵命。”燕川拱手,话毕便转身去寻了宛白,慕三小姐的样子看起来不大妙,尽快找来个靠谱医者,才是现下的重中之重。
至于究竟要去何处查、查什么,自家主子眼下这个状态显然是不好多问了,不过,这种东西,即便是没他详细吩咐,他也大致猜的明白。
三小姐风尘仆仆,又着了一身轻便男装,多半是从京城骑马过来的,那么,他只要在寻来宛白后,动身探查一番,淮城外的林道上发生了什么就好。
燕川的眼瞳微微发暗,近几日,淮城内五殿下的人便很不安生,为防横生事端,观风阁近期亦在往此处增派着人手,若他所料没错,此事大抵与五殿下脱不了干系。
青年的动作一向利落,不出两刻就寻来了宛白。
后者赶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