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答,好在她的记性一向不错,低眉沉吟了片刻,便已回想起了些概况。
“前期并无甚大碍,五六个月后时不常有些盗汗惊悸,府医说是胎儿长得快,母体难免肾气发虚,开了两张方子。”
“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了。”慕惜音抬指按了按眉心,“阿辞,你想到了什么?”
“盗汗惊悸。”小姑娘细声呢喃,少顷轻叹一口,“阿姐,我觉得娘亲难产之事有些不对……您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吗?”
“不知道,这东西,恐怕只有爹爹才清楚了。”慕惜音苦笑一声,微微摇头,“不过,老实讲,我也觉得娘亲当日难产得有些蹊跷。”
“阿辞,你大约不太清楚,”少女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飘了一瞬,“咱们娘亲,与先皇后一样来自扶离,她们二人,当时是闺中密友。”
“当初娘亲怀你的时候,先皇后还曾来府中探望过她,并戏言,倘若她这一胎生个女儿,便嫁与她家做个……咳,温府在扶离的地位,等同于国公府之于乾平。”
“娘亲竟也是出身将门。”慕惜辞的眉头锁得越来越紧,“是将门之后。”
“那么,她过身后,温家不曾派人细查吗?”
>“是的,将门之后,而且,她是习过武的。”慕惜音颔首,“能在父亲手下走过近二十招,是即便放在营中,也能称得上中上的水平。”
“至于温府,那年娘亲执意要嫁来乾平,与外祖等人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
“是以,娘亲过身后,扶离那头并没什么动静。”
“但不管怎样,依娘亲二十几岁时的身体状况,就算当真因着肾气衰虚而难产,也不该……哎。”
慕惜音长长吐息,半晌微微蜷了手指:“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派‘枭’的人彻查当年之事。”
“只是隔得太久,那时帮着娘亲接生的稳婆丫鬟,早就不知跑去了哪里,只能一寸一寸地慢慢翻找过去,到现在还没找出什么要紧的东西。”
“二房那头在国公府内又防得近乎密不透风,为恐打草惊蛇,我的人,一时半会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二房。”小姑娘闻此微怔,“阿姐,您也怀疑萧淑华!”
“这不是我想怀疑她,只是放眼整个京城,除了她,我实在寻不到第二个有动机害娘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