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小姑娘轻嗤,随即话锋一转,面容微肃,“我要醪糟。”
墨君漓笑开:“好嘞。”
那卖醪糟的小摊像是开了颇有些年头,摊主是个年近花甲的白发老人,他身前的围裙被烟火蹭得发了乌,摊前摆着的桌椅也被往来食客磨得发了亮。
两人在摊上寻了个顺眼的位置落了座,少年回首点了两碗醪糟圆子,小姑娘顺势放下手中尚未吃完的半份粘糕。
眼下正是观赏花灯的最佳时刻,小摊上的客人不多,老板的动作便分外干脆利落。
不出盏茶时间,两碗腾着热气的醪糟便已然被人端上了木桌,二人接过瓷碗,低声道了谢。
慕惜辞垂眸舀了勺醪糟,醴酿入口,泛着甜意的酒香即刻顺着喉管下了腹,那圆子弹而不腻,醪糟亦是甚为清爽,丝毫不冲喉咙。
这一碗醪糟饮罢,两人在小摊上略微休息了半刻,这才起身,继续漫无目的地胡乱闲逛,顺带看看那满街的花灯。
如此直到那团月渐渐爬上了中天,墨君漓仰头估算马上便要入了子时三更,这才带着小姑娘一路七拐八拐,最终拐进了街角一幢空着的小楼。
>“请吧,国师大人,小的给您准备的生辰礼就放在里面了。”少年伸手一指小楼那扇虚掩着的木门,眉目间颇有些得色。
慕惜辞瞅着这人迹罕至的小楼,眼皮不受控地跳了又跳:“你怎么每次都能寻到这种奇怪的地方。”
先前放烟花蹿的是楼顶,隔年点河灯上的是树梢,上个元宵送雷击木愣生生翻出来个荒院子,这回直接选了个街角的空楼。
——果然,无论怎么想,这老货的脑袋里都进了不止二两的水。
她早晚要给他头盖骨上翘出个缝。
小姑娘凉飕飕的想着,一面在少年满面期待下推门而入,空荡荡的大堂正中摆了张木桌,桌上又置了只一尺有余的螺钿雕花乌色漆盒。
这东西看着倒是比往年小了不少,她那柜子应该还能放得下。
慕惜辞抖抖眉毛,不期然便回想起了去年那截小半人高的雷击木。
天知道这厮究竟是从哪弄着这么大块木头的,闹得她猝不及防亦无处存放,最后只能含泪将之简单分割了下,再拿符纸封好,送去了梦生楼。
希望今年的东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