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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养伤告假、无需上朝的祭日,慕修宁抓秃了脑袋,挑挑拣拣,总算从慕家十五万精兵良将内挑选出了两万兵马,将他们的编制成了册,上交给了慕文敬。
后者简要翻查检阅了一番,确认他所选兵将基本靠谱,便把那册子往回一扔,让他找个由子,带着人寻个隐蔽些的地方,偷摸练兵去也。
——北疆地广天寒,气候地貌样样不比中|土,一切排兵布阵之法,皆得重新排演练过。
否则,这帮习惯了在中原作战的将士们去了北疆,定然是要被那风雪吹得满面抓瞎。
慕修宁领了任务,拖着尚未好全的屁|股,半是幽怨、半是兴奋地接过了军令,点齐了人马,转身一头扎进了深山。
那兵马从五月练起,七月便已筛下去了五千;待到九月底,那前线失守的战报传回了京城,两万的兵将,已然只剩一万精兵中的精兵。
北疆边境连失四城,老皇帝免不了要当堂演一番勃然震怒,天子的怒火骇得文武百官们齐齐伏地叩首,连连颤声高喝着“陛下息怒”。
出征的圣旨当夜便被人送进了国公府,通明烛光中,慕惜辞看着那明黄卷轴上的朱印墨字,瞳底涌动的暗流,一阵盖过了一阵。
“点齐兵马,即刻出征”。
即刻出征。
小姑**目光无意识地发了愣,直到那叩在前方的慕文敬父子领罢了圣旨、送走了宫中来的内监,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慕惜音原以为她是头一次听到那出征的旨意,被吓得心中害怕,本想温声宽慰她两句,便见慕惜辞游魂一般飘出了前院,径直回了浮岚轩。
那晚,轩中书房的灯火一夜未歇,小姑娘临窗而坐,绘符直到夜尽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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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让你带上的东西,都带齐了没有?”慕文敬细细整理着兵书,将那几册书卷连同桌上的纸笔一齐收好,压入行囊。
“齐了,方才检查了两次,一样没落。”慕修宁颔首,收拾刀剑的动作一样的干脆利落。
“那就好。”
出征前夜,慕文敬二人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检查,鸿鹄馆中的更漏滴答,窗外弦月已挂上了中天。
慕惜辞提着只一尺见方的木质食盒,深秋的夜风早淬足了寒意,她拉了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