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轻笑一声,慢悠悠落下那枚黑子,她掌下黑棋早已破了先前那股胶着之势,三两下冲破了白棋的围堵,眨眼便将那连成片的白子冲了个七零八落,步步蚕食着盘上的素色玉子。
上辈子的卢子修并未逃过那场死劫,更没做什么新科探花;祝丰也在安平侯府活得逍遥快活,直到墨书远那狗玩意决意铲除整个安平侯府。
而现在,他们不曾让那帮人逃掉,他们亦总算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慕惜辞猛地按下最后一枚黑玉的棋子,纵横间那白棋寸寸零落,她看着盘中黑棋悄然奠定必胜之势,心情颇好地弯了弯唇角。
就这样一步步的走下去,一步步的把墨君漓那老货送上帝王之位,再一步步平定这整个天下——
这辈子,她要倾两生之力,借帝王威仪,换她慕国公府一世长安,保此间百姓,岁岁长宁。
略略闭了眼,半垂的长睫止不住地发了细细的颤,一局得胜,她只觉压在身上的那道无名重担,都刹那松快了不少。
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既定”,他们是可以改变“故去”之事的。
是可以的……
>慕惜辞无意识收拢了五指,纤细的指节被她捏得微微泛了白。
亲友俱在,盛世安康……重生以来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恍惚惚如大梦一场。
她唯恐哪一日醒来,自己仍旧躺在那冰寒刺骨的镜台;又生怕哪一道死劫不曾算对,教眼前种种,再化作前世那满堂的血。
她当真是怕极了那样。
小姑**嘴唇轻轻打了哆嗦,她坐在窗边平复了许久,这才初初定下了心神。
她伸手摸出张提前裁好的寸宽纸条,提笔简单写下两行潇洒小字,随即将那条子叠好,塞入了信筒。
“走吧,回去给你家主子复命去。”慕惜辞抱着雪团起了身,顺势将它自窗口扔出。
冷不防被人扔出屋的鸽子忙不迭扑扇了羽翼,以防自己肥肥的身子撞上院中那开了花的白梨。
它悬在半空,一双黑豆眼饱含幽怨的回头望了慕惜辞一眼,后者只盯着它的肚子但笑不言。
明悟几乎是一瞬间的事,雪团只觉自己身上的白毛一紧,连忙扑腾着飞出丈远。
小姑娘瞅着鸽子渐飞渐远的影子闲闲托了腮,天边的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