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个胆子泄题啊!”墨书诚面上激动之色更甚。
云璟帝被他吵得头疼,连忙命人将他移得更远一些:“那他后来怎么又改了主意?”
“回陛下,殿下起初是把那二人当成了儒生,故此不愿接受。”解斯年缓声。
“草民见殿下多有消极之态,便从旁劝解,左右这公卷已入了府,不如先行览阅一番,再做定论。”
“何况,这两人既将这公卷送至了殿下手中,自是有心投奔殿下,倘若他二人确有真才实学,即便不慎落了榜,留在殿下府上做个门客,亦不失为美事一桩。”
“殿下听了草民的话,意下已然有所松动,但他心头仍有疑虑,便取来了签筒龟甲,先后求了两卦。”
解斯年的条理清晰万分,众臣听闻那句“签筒龟甲”,禁不住齐齐发了笑——凡事皆要倚靠玄门之术,这的确是他们这位四皇子的作风。
“那两卦所得皆为大吉,殿下由是安了心,细看起那两份公卷来……他看罢了公卷,心神大悦,当场便将那两人引为知己,定下不日会面。”
“殿下当日姿态太过亢奋,草民先前不知这是道生公卷,这会不禁忧心万般;草民本欲劝殿下再细思两番,不料殿下轻信了卦象……”
>“至于殿下是否曾与人泄露过会试考题,这草民着实不知。”
“那些信件,的确是草民帮着送出去的,可殿下的信件,草民又岂敢偷看?”
话至此处,青年怅然一叹,朝着台上的帝王再度恭谨地叩了首:“圣上,凡此种种,皆是草民劝诫不力之过。”
“还望圣上能饶恕殿下——殿下所犯过错,草民愿一力承担!”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令在场众臣不由对解斯年心生了些许好感,且不论此事究竟谁对谁错,光凭这份衷心护主的态度,便值得众人多敬他三分。
众人心下生了赞许,被太监们死死按住的墨书诚却傻了眼。
“你胡说!”刚消停下来的墨书诚又一次挣扎起来,“你那日分明不是这样说的,是你说那卦象‘荣显至极,无往不利’,你说的分明是这个!”
“是,殿下,单论那卦辞,的确是‘荣显至极,无往不利’。”解斯年不曾抬头,声线之内只多了些道不明的悲痛,“可是殿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