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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诗会巳正开始,宾客们巳时方可入得萧府,国公府的车马到时恰是巳时一刻,如此不早不晚,既不显张扬,又不觉轻浮,最是合乎礼数。
慕惜辞下车后,抬眸望了眼萧府大门外悬着的乌木底子到底赤金匾额。
其上的“萧府”二字笔画浑厚遒劲,枯墨飞白,大开大合,瞧那落款,竟是两百余年前,乾平开国皇帝的亲笔。
那匾额所用的乌木,显然也是上了年岁的老料,乌得油黑透亮,花纹亦是古朴大气,浑然毋需再刷大漆,只需一层薄薄的清漆,涂在表面防虫防蛀便好。
果然是绵延了数百年的世家名门,光这一个牌匾,便显得出萧府那旁人难以企及的底蕴。
哪怕是他们慕国公府,在这“底蕴”二字上,也要较萧家稍逊一筹。
只是可惜,这两百余年的香火声名,都快被萧氏这两代的纨绔子孙们给败光了。
慕惜辞淡淡收回了目光,带着灵琴跨入了府门,慕修宁就在那门后不远处等她,此番诗会设在了萧府,他心中亦免不了要为自家小妹担忧。
“阿辞,刚好,趁着这会有空,我先与你说说,你今日要注意的地方。”慕修宁冲着小姑娘招了手,慕惜辞稍作迟疑,到底赶了上去。
平心而论,她不是太信任自家兄长的靠谱程度,在她的印象中,他在边关沙场之上的确是一员猛将,可在家中……
就比较像一头脱了缰的野那啥。
“二哥,你说,我听着呢。”慕惜辞微微正色,为了关照她二哥脆弱又幼小的心灵,她决定先乖乖听他讲一讲。
“没几条,就一点,你别紧张。”慕修宁假咳一声搓了搓手,慕惜辞见他那副样子,当真搞不清楚眼下紧张的到底是谁:“我不紧张,二哥,你快说吧。”
“诶,好。”少年颔首,没忍住再度搓了掌心,“是这样,一般来说,第一年参加桃花诗会的闺阁小姐,是可以不跟着他们吟诗作对的。”
“也就是说,今日我可以选择旁观,并不参与其中?”慕惜辞挑眉,这一点,她先前倒是真不清楚。
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她不想跟着一帮蜜罐子里泡大的娇小姐、贵公子们吟什么、诗作什么对。
她刚重生回来不久,脑子里装着的都是大漠黄沙与关山霜月,倘若要她填词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