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简直是快被面前的书生气死了——他若早有这个心思,怎不在呈递公卷前好生打探打探,那当朝礼部尚书晁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若他仔细打听了,知道那惯是个手脚不甚干净的,又怎会惹来现在的杀身之祸?
这也就是他家主子心存仁善,又想要个得力人证,方才派他们出来救他一番,否则依他的性子,他定然是懒得掺和进这潭浑水。
青年禁不住绷紧了嘴唇,他微沉着眼眸看了卢子修少顷,低头叹了口气:“卢公子,我等真的对您没有恶意,若我等真与那晁陵一伙,大可将您劫到此处便就手杀了喂狼喂狗,哪还需要与您啰嗦这么多废话?”
“再说,燕某人所述,究竟是真是假,只要您穿上这软甲,出了京城十里,一切自可分明。”
这……倒也没错。
>卢子修迟疑片刻,最终轻轻颔了首,他不知道那玉佩到底是不是落在了晁陵手中,但他知道,一旦那东西落入晁陵之首,他小命必定不保。
“卢公子,烦请褪一下外衫。”燕川面容微松,招来暗卫帮着卢子修更换软甲。
那甲胄虽韧,却极为轻便,穿在身上觉不出什么重量,即便夹了两只血包,也不显身形臃肿,待书生系好外侧长衫,便如从未穿过那软甲一般无二。
“还有这粒丹药。”燕川说着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粒半个指甲大小的褐色蜜丸,“这是假死用的龟息丸,您含在口中不要吞咽,等他们一刀刺中,再吞咽入腹。”
“此丸入腹即化,不出五息便可生效,届时您会进入闭气状态,心跳、脉搏几乎与死人无异。”
“如此方可骗过那帮凶贼——等他们的人撤干净后,我们的人会立刻将您接回来。”
“不过不用担心,这龟息丸的药效只会持续一个时辰,超过时限您便会自然苏醒,届时我们也会给您喂下解药。”燕川话毕,将那丹丸往卢子修的面前递了递。
卢子修站在原处不曾动弹,漆黑的双眼无声攫紧了燕川。
“……行行行,我先试给您看。”燕川被他气得几乎炸了毛,顺手抓过身侧的暗卫,一把将那药丸弹进他嘴里。
暗卫吞了药,不出五息便倒在了地上,卢子修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鼻息,果然没半点活人呼吸之感。
书生拧了眉,抓起暗卫的手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