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对面那人的身份了,法诀一掐便欲去捏他的顶上三花——
甭管因着什么原因,能死后复生的,怎么都算不上正常人吧?
那她拿着破煞驱魔的诀子揍他,也应该有点效果——
“咳,那什么,你听错了。”少年抖了嘴皮,他这会格外痛恨自己上一息的那张破嘴,怎么就能那么随便的把心里的给想法吐出来了呢?
他这不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哦,是吗?听错了?”慕大国师冷冷勾唇,面上笑意愈发阴森,“七殿下,你不如说说,上辈子你是怎么死的。”
墨君漓瞬间警惕缩手:“……你问这个干嘛?”
慕惜辞皮笑肉不笑:“看看你的死法,原模原样地送你重新见一次孟婆。”
“那你今天没法动手了,国师大人。”少年松气,接着弯了眼,“我前生是一统天下后,心力耗尽而死。”
小姑娘听罢反而懵了,她掐着那法诀原地怔了许久,半晌方稍显茫然地瞠了目:“心力耗尽?”
“对呀,心力耗尽。”墨君漓面上的笑意不减,却悄然低了眉眼,“你常年在外领兵,定然不知道墨书远那狗玩意究竟留下了多少乱摊子。”
“待我登基之时,乾平国库已接连亏空了数年,国境之内,多处民不聊生。”
“朝中党羽倾轧之势比先前的扶离还要重上几分,结党营私屡禁不止,为了清洗这牌面,我可是咬着牙革除了朝中半数大臣。”
“其中不乏接连辅佐了两代君王的肱股之臣……若非我手中还攥着扶离的一国之力,恐怕根本就吃不下整个乾平,更没法谈什么天下一统。”
朝堂之上动荡万分,朝堂之外又遍野哀鸿,他为了稳固那局面,几乎日日不得安寝。
如此呕心沥血了四载,等一切向荣之时,他也到底将自己生生耗死在了那帝位之上。
而后再一睁眼,便是数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