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其数,说是争奇斗艳也不为过,久而久之倒成了上元时节,京中不可错过的一大妙景。
“唔,如此说来,五殿下当真是奢侈至极。”慕惜辞扶着栏杆,小脸一绷点了点头。
正月里的湖水尚未开冻,那湖中能摆得下这么多画舫,定然是有人提前数日,便想方设法早开了满湖的冰封,此举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恐会超出常人想象……
那画舫一艘价值几何,也就可想而知。
那蠢货骄奢**逸的本事,倒是一如既往。
慕大国师想着冷了目光,她远远望着那艘最大也最为奢华的画舫,果然自窗中帘后瞥见了那道杏白绣金的影子。
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生,回想起边关战事吃紧、军中半月无粮无饷之时,京城里,墨书远为他自己举办的那场生辰宴。
她只身一人返回京中,本是为了向朝廷讨要迟发的军饷,谁料竟赶上那奢靡到了极点的宴,她看着满目金碧琳琅,只觉生了一肚子彻骨的凉。
京城的烟花有多绚烂,边关的风雪便有多苦寒;京中的人声有多喧闹沸反,塞外的号角便有多凄冷单调。
将士们在边关朝朝暮暮出生入死,被护在京中的权贵们却是日日夜夜锦衣玉食。
>她那时突然觉得恶心。
“不过,殿下您的消息也是……”足够灵通的。
慕惜辞闲闲一抖眉梢,正欲开口诈他两句,忽觉背脊一冷,颈上寒毛根根直竖。
沙场上十数年磨练出来的本能告诉她有危险靠近,她刚要闪身避退,下一瞬便被人一把圈住,稳稳地护在了身侧。
“小心。”
慕大国师的反应快极,当即借着少年衣袖的遮挡,单手掐印招来一段阴煞,继而翻指一弹,又狠又准地将之钉入了那站在两步开外、一身雪青华服少女膝上。
“噗通——”
重物落水之声响彻了小湖,耳畔即刻喧闹了起来。
慕惜辞扒着墨君漓的手臂,踮着脚冷冷向桥下扫了一眼,淡漠地收回了目光。
刚才桥上的人流突的乱了一瞬,她身后的那位仁兄一个不稳扑上了桥边石栏,若非墨君漓动作迅速,及时拉了她一把,她就要被那老兄不慎推下去了。
虽说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