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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现世报,现世了,就是不知道那宿鸿这会子,有没有发现她留在楼中的八道符箓,还有随着那符箓的八个“彬白”。
若是发现了……他那脸色一定很妙。
慕惜辞放下车帘,轻轻勾了勾唇角,这些暂时都不在她该思考的范围之内,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梦生楼顶层的生意,还有六日后的上元宫宴。
她重生了这么久,也该让那对**好好会一会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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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杨氏是恍惚着走出梦生楼的。
当初她就是醉生楼的常客,即便楼中出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时来此吃上一顿。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懒得往这边走,尤其与家中丈夫争执之后,每每出门,她那脚步便会不自觉的拐向宝宴楼。
>她今日本只为了出门散一散心中郁结之气,顺带去宝宴楼用个午膳,谁知半路听人说梦生楼开业,她忽然怀念起沈掌柜的手艺。
于是鬼使神差中她走向了梦生楼,而后便再顶楼会见了那位道号“妄生”的先生。
顶楼的那场对话,她到现在都觉得好似是大梦一般。
王杨氏轻轻晃了脑袋,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掌心下的心脏猛烈跳动,她无端生出两分急迫之意。
想赶快回到府中,看看那枚飞脱的珠子是否真落在院门下的凹陷处,再与梁君好好谈上一谈。
妇人抿了唇,马车一路向着她府中行去,待那车子停稳,她迫不及待地跑入后院,寻到那日二人起了争执的小院,不顾风冷雪寒与侍女的劝阻,抛弃了一身命官夫人的架子,蹲下了身子,像个贪玩稚童般拨开了门槛边堆积的雪,纤细白嫩的十指一寸寸将那点泥地摸遍。
她喜爱种花养树,府中各处都见得到草植,为方便她的爱好,几个小院也多留泥地、不设砖石,只余几道石板搭就的小路。
常年下来那院门内侧堆起了厚厚的泥,往来之人随意一踩,便是道不深不浅的坑。
王杨氏慢慢摸索着,手指被冷泥冻得通红都浑然不觉,不多时她指头忽然触到了一样温凉坚硬的东西,她按捺着心头的激动,小心将之拢入掌心。
打开手掌时她的指尖都在不住的抖,她身上的温度灼化了土中的冰粒,露出泥泞包裹下那颗圆润的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