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金丝玉,他告诉她,小公爷察觉场中生变,拼了命地把他们这些伤兵送出十里开外,转马掉头冲回战场之前,又将这包东西给了他。
“两军交战,独主帅不可退离半分。”眉骨爬了疤的将军弯了唇角,眼中满是赴死的决然,“明轩,靖阳伯府的污名还未洗去,你比我更有活下去的理由。”
“慕家的儿郎,生来便要驰骋沙场,百里黄沙即是我的长眠之所——明轩,我父亲走了,阿姐也已出嫁,我放不下的,独有那刚回家不久的小妹。”他说着把手伸向战甲之内,少顷摸出只贴身存放却仍浸了血的布包,他将它塞进他的怀中,“替我把这个带给阿辞。”
他说这是他答应了要送给妹妹的东西,让他把它们带回来,交给他的小妹。
她抬头瞥见小将上了夹板的手臂,看到他腋下撑着的拐,她颤抖着接过那包沉重的东西,而后提着星盘,只身踏上了金銮殿。
后来她接手了那支在边城死战过后、只剩不到三成活人的伤残军|队,他成了她麾下的一员猛将。
>靖阳伯问斩、湛凝露病亡,三族流放再加上慕修宁战死疆场,洗刷靖阳伯府的骂名几乎成了湛明轩心底的执念。
慕惜辞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每逢对垒,便疯了一般冲在最前线的玄衣小将。
慕惜辞闭目呼出口浊气,其实按照前生的轨迹,即便她不来此一遭,那湛氏兄妹也自有机缘脱得去奴籍。
但一来,现下的她委实缺两个得力帮手;二来,她亦不忍心看着湛凝露年纪轻轻害病而亡。
三来,靖阳伯与她父亲有些故交却政见相左,以此事着手再好不过,外人既不会怀疑国公府生有二心,她爹也不会对她“买人”一事多加阻挠。
她还能“顺便”让她爹意识到,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幼童,一箭五雕。
“小姐,到地方了。”思索中那马车停在东市尽头的木门边上,车夫落地站定,轻巧地敲了敲车厢,灵琴闻此蹦蹦跳跳地下了马车,继而回身向着车内抬了手:“小姐,这旁边有个台阶,您小心些。”
慕惜辞应声,扶着灵琴,缓缓出了车帘。
随车而来的侍卫上前叩响了那只爬满锈迹的铜制门环,木门颤动,龟裂而褪色的大漆跟着那门的震颤寸寸剥落。
片刻后屋内传来一阵细碎的慌乱脚步,接着是一道稍显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