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流过伤痕的时候，那咸咸湿湿的感觉让伤口仿佛被灼烧一般的难受。

可是她早就习惯了这股痛意，只有这痛意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才能让她保持这股恨意。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还可以重头开始。”玉兰思见她这副样子。

心里也难受的紧。

若是当初真有那种喝了就能忘记所有的药，直接给她惯了多少。

可是玉兰思很清楚，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亲身体验，是无法知道是痛苦还是喜悦的。

她在周围设下禁制，揽着杨琳师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

因为具体情况她不清楚，也不敢问。

可嘴巴上干巴巴的安慰又有些力不从心。

杨琳咬着嘴唇，泪水宛如雨滴，摇着头，痛苦地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了，你知道吗？这里、这里曾经有一个可爱的小生命，我满心期待的她的到来，可是、可是她刚出生，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就烟消云散了。”

说到这里，她捏紧拳头，眼含愤恨，一字一句都好像在挖出自己的血肉。

摊开在玉兰思的面前。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壮似疯魔的杨琳。

她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

玉兰思靠脑补也猜的七七八八的了。

原本她以为明晨那个狗东西最多是想要杀妻入道，所以才会毁了杨琳师姐的容貌。但或许是没成功，所以杨琳师姐才会恨他。

可没想到，明晨这狗东西比她想的还要不是个东西。

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连魂魄都不留。

烟消云散的意思就是，魂飞魄散。

这踏马简直、简直。

简直不当人子。

他就真的不觉得亏心吗？

不怕在面对心魔劫的时候走火入魔吗？

不怕被天道劈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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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琳师姐的恨意太过强烈，玉兰思都难免有些被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