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大人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黑压压的人群中,一名坐在前排的老者缓缓起身,眼神不善的看向安森:“听您刚刚的口气,似乎是在怀疑在座诸位来到红月镇,是为了抢夺您和您部下们的功劳,趁着战争尚未结束的机会…捞一把?”
他穿着有些陈旧的红黑色将官服,浆洗的发白的衣领上挂着两枚金色,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徽章;没有其他军官那样戴着帽子,而是很随意的别在外套右侧的肩章上,满是沧桑的脸颊几乎完全被灰白的胡须和眉毛遮掩,头顶却光洁的几乎看不到一根发丝,在人群中宛若黑夜里的月亮。
几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犹如广场上突然举起左轮的一只手,死寂的空气中能听到一根根紧绷的心弦弹动的声响。
一分,一秒,一个眼神的动作,都变得比一个世纪更漫长。
死寂之下,面不改色的安森默默回首,迎向对方的目光;而老者也不遑多让,毫不掩饰的和安森四目对视,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呃…啊,这位是……”
“不用了!”
直接抢断了上前打圆场的法比安,老者挑了挑眉头,神色傲然:“施利芬·帕尔希姆伯爵,信号旗军团司令,陆军中将,奉命加入西线方面军,安森·巴赫总司令麾下。”
“我对您那套什么自由平等之类的没兴趣,也准备听您装模作样在这儿训话;说句不客气的,在座的军官哪怕是您身旁那位法比安准将,服役年限也是执政阁下您的好几倍。”
“大家都是经历过多年考验,流血流汗为克洛维效力半辈子的人,用不着您在这儿一遍遍给我们强调服从命令,忠诚不二!”
一番毫不客气的回怼,令在场人人屏息;不少坐前排的高级军官更是皱紧眉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不意外表情。
没错,这位信号旗军团司令施利芬·帕尔希姆伯爵,是个不折不扣的保守派加“大陆军”学派的支持者。
事实上光听他的头衔和职位也不难猜到:能在国王出奔前在克洛维干到军团司令这個位置,顶着中将头衔的军官无非两种:家里多多少少也是克洛维城或起码中央行省的显贵,在战争中凭本事和军功一步一步爬上来。
要么就是家世背景足够的硬,硬到堪比路德维希·弗朗茨那种程度,入伍就是上校起步,四十五岁之前百分百能晋升将衔。
由于整合南方之后克洛维战争几乎全部爆发在西线,因此前者几乎都是驻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