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德妃果然求了谢桀,往隆恩寺为腹中孩子祈福。
椒兰宫中,淑妃面色黑沉。
抱琴匆匆从殿外跑进来,脸上满是急躁与愤懑:“娘娘,琼枝殿那边大门紧锁,还是没有动静。”
她咬牙切齿,连带着语气也冲了起来:“难不成阿赫雅准备光收好处不办事,当个缩头乌龟不成!”
淑妃指尖猛然缩紧,终于端不住那副宽厚的贤德模样,气极反笑:“好、好!”
好个阿赫雅,竟然摆了自己一道。
跟抱琴说什么若陛下去她宫中,一定会让陛下知道她的一片苦心,不就是变相答应了去隆恩寺,替自己除去德妃腹中胎儿么?现在倒是装起傻来。
抱琴眼里满是怒火,却还是强压着:“娘娘,当务之急,是德妃那头……”
德妃出宫礼佛,就算出了点什么差错,也少有人能联想到身在后宫的淑妃身上。这样绝佳的机会,难道她们就要这样错过了吗?
要知道,错过了这一遭,下一次想在德妃身上动手脚,可就难了。
淑妃眼神闪烁,显然也不愿错过这次机会:“再拖下去,德妃这胎怕要坐稳了……”
她没怀过孩子,却也听老嬷嬷说过,前三个月才是胎儿最脆弱的时候。
淑妃咬牙,眼中快速地掠过一丝狠意,忽而抬头看向抱琴:“去将柳寄书……不,柳才人请来。”
柳寄书明面上与阿赫雅交好,阿赫雅又刚刚因与德妃起争执而被禁足。
若德妃流产,事情又与柳寄书相关,那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阿赫雅。
她一边考虑,眸光深邃,一边缓缓道:“德妃这些时日常叫她去进德宫伺候,想必也是喜欢她的。这回礼佛,本宫不能出宫,就由柳才人陪着德妃吧。”
如今宫中大小事务,还是淑妃在把持,这回德妃出行的鸾驾仪仗自然也不例外。
现在想往队列里多安插一个人,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淑妃顿了顿,摸了摸鬓角,声音也温柔下来,又变成了那个公认和善的模样:“德妃腹中,是本朝第一个龙嗣,这里头的利害,你一定要跟柳才人说清楚。”
一定让柳寄书伺机动手,为自己除去德妃腹中这个心腹大患。抱琴自然听出了淑妃的言外之意,垂着眼,脆生生地应了:“是。”
话音落下,她行了个礼,便又急急出去了。
淑妃望着抱琴的背影,忍了又忍,到底憋不住气,抄起手边瓷盏,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