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的泉水品质才能保证,不影响宫里的用水。
可圣人的批复里并没有说,不在西山砍柴的话,百姓能去哪里砍柴。
后来,卖柴的人得去更远的地方砍柴,运到京城之后一担柴贵了一半。
是!谁家都有柴烧,可漫长的冬天怎么过呢?要是阴雨天,砍柴人不能及时供给,又该怎么办呢?弄的呀,连炭都涨价了。炭各家都存着,以备不时之需呀。
他背着手站在床边,抬头看看皎洁的月色,竟是一时心潮起伏的不能安息。
第二天一早再见到骑在马上的少年,他没那么抗拒了。
一路随行,他看着少年在炎炎烈日里赶路,汗水打湿了衣衫,却还是一样先蹲在路边的田边查看情况。
他跟过去,“侯爷看什么?”
“地是好地,肥沃的很。”尹禛拍了拍手,将受伤沾的土拍下来,这才道:“还是旱了,这要是浇的及时,能下一茬秋菜的种子。”
“怕是等着下雨呢。”
尹禛就抬头看,“这样的天要是能下一场透雨,那真是老天有眼了。”
谁知这话落下没多久,天边便有黑云飘来。一行人紧赶慢赶的,还是淋了透彻。
曹东就看着侯爷一边拧干衣服上的水,一边对着雨幕大笑:“老天有眼,瓜菜半年粮呐。”
“侯爷也知农事?”
尹禛就笑,“在王府长大,老王爷打发时间的,种了一院子菜摆样子呢。多多少少的看了一些农书。看着老王爷种地,那真是轻松,菜地里的菜齐齐整整的,跟列兵布阵似得。可后来,出门求医,见到的却全然不是如此。这才知道民生之艰难,百姓之困苦。到了镇北之后,这境况更是叫人想都不敢想。我大周地域广阔,江南富庶得偏爱最多,被倚重最多。可像是贫瘠之处,我是觉得需得关爱更多,关照更多。”
曹东默默的点头,坐在破庙的屋檐下,真诚的夸了一句:“侯爷心系天下,臣心颇有所感。”
臣?
尹禛只做没听出来,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曹东就说起京城中柴草涨价,碳也跟着涨价的事,“……臣当时心中甚是难过……”
尹禛皱眉,“砍了就得植,这必须得补充进律法里。碳涨价……朝廷该插手呀,平抑炭价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