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否?”
“有没有受伤的?”
“二狗子摔了一跤,草把下巴颏刮破了。”说着指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笑。
下巴果然一个血道子,桐桐也笑:“给二狗子多一勺羊血!”
二狗子嘿嘿嘿的笑,往他姐姐身后藏。
桐桐这才说獾子,“带着猎物,归!”
归喽!
>“归喽——归喽——归喽——”
一声声欢喜的回应声,是一种在军营中久没听到的声音了。
桐桐再次邀请苗子川:“大人,跟我们一道儿回吧。今晚上炖黄羊烙饼,您尝尝我的手艺。”
好!走吧。
路上的时候,苗子川就看骑在马上一脸笑意的桐桐:“夫人……可还习惯?”
“说习惯那是假的。”桐桐看着草天相接的远处,而后叹道:“毕竟在京城,在皇宫大内,是听不到这里的风声的。没来过之前,边陲只在先生的言谈里,只在尺幅大小的舆图上,甚至只在伤春悲秋的诗词里。”
她收回望向远处的视线,看向苗子川,“宫学里的先生都是当朝大儒,先生口中的边陲,那是两国的交往史,却没告诉我们,你来我往的争夺,边陲之地的百姓是如何过日子的;圣人御书房挂着巨大的舆图,他也曾指着舆图告诉我们那就是江山,却不曾告诉我们,江山并不是处处都如京都一般繁华;读过的诗词里,景是壮丽的,人是悲壮的,却来了才知道,想要悲壮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的,更多的人只有悲没有壮。”
苗子川被这话说的,鼻子隐隐有些发酸。谁又不是怀着满腔的热忱来的,可……这个江山值得保吗?
他只听着,没言语。
那边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子窜出队伍了,这位夫人在马上吆喝:“脱离队伍,罚你们把今晨交的字多写十遍。”
那俩小子指着远处,“夫人,兔子。”
桐桐招手叫两人过来,“侯爷有没有说过,‘将军赶路,不斩野兔’的道理。”她指了指队伍里活着的黄羊,“这些小羊受了惊吓,回去得用药,才好养活。养活了它们,明春就会多更多的小羊崽。你们在回去的路上撵兔子,一定能撵上吗?就算撵上了,耽搁了时间,折损了小羊,哪头大,哪头小?”
两人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