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又说:“太姑奶奶的尸身,被我留在了上头,我寻摸着带下来不方便,又太危险,就算是要将壬子庚挫骨扬灰,也应该到时候带到太姑奶奶面前去,你说对不,曾祖?”筆趣庫
这一下,曾祖的脸色反倒是阴晴不定起来。
我稍稍松了口气,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人的情绪一样,当人愈发镇定平静的时候,才是控制不住的时候,动摇,反倒是能控制……
师父闭上了眼,重重吐了口浊气。
这时,他忽然开口道:
“当年,我父亲的娘,留在了九河县上游一段悬河里,无法投胎,时至今日,还在河中挣扎。”
“多年间,父亲看见任何江,任何水,都会神伤。”
我没明白过来,师父想表达什么?
他说的这件事情,和眼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父亲这一生,面对了太多苦难,有的东西是老天爷给的,有的东西,却是人为。”
“我与奶奶从未曾谋面,却从父亲和母亲的口中听过她许多事情,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一个普通人,被阴阳先生算计。”
“一个普通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在那悬河畔大开杀戒。”
“那一役,父亲活了下来,还有一位道长活了下来,可那一役,有一个女人,成了手染无辜鲜血,亡魂,至凶至煞的大尸。”
“父亲一直没有弄清楚,背后的手,到底是谁。”
“可今天,这一切有答案了。”
师父的语速很缓慢,很平静,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