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眠怔怔望过去, 像是思考着,重复了一句:“喜欢?”
裴医生说:“对,你是因为喜欢才和你先生结婚的吗?”
景眠显然有点无措。
他垂下眸, 又缓缓挪回视线, 拿不准似的低声问:“怎么才算喜欢?”
裴医生一时也变得语塞。
他斟酌了下语言, 和景眠解释:“就是……你很信赖你的伴侣,想要共度余生, 想把难处告诉他, 即使不在身边也会想他, 或许也会时常出现心动感。”
“喜欢…或许没法用语言简单概括,但也确实因为无法准确地形容,才会被称作喜欢。”
前面景眠或许还能从字面意义上理解,但到后来, 他开始变得愈发茫然起来。
词不达意,裴医生斟酌了几秒, 犹豫着说:“比如喜欢,可能会非他不可, 小景……你有这种感觉吗?”
景眠睫毛颤了下, 糖纸在青年指尖中翻转了形状,从褶皱变得碾平,他小声道:“任先生并不是非我不可。”
“如果换一个人, 他还是会对对方很好。”
裴医生:“……”
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谁说他不懂?
其实他什么都懂。
甚至有时太清醒, 反而会更容易接受不幸。
裴医生摁了下笔帽,把记录本合上了, 他勉强笑了笑, 道:“不要这么想, 会陷入思维死角, 你爱人或许也会对别人好,但他遇到的是你,所以珍惜当下就好。”
两人相对无言了几秒。
裴医生说:“小景,那你呢?”
景眠沉吟了下。
空调的暖意逐渐围绕周身,捂热了手脚。
糖纸被握在手心,青年嗓音没什么起伏,只是有些哑:“如果喜欢先生,就不会被轻易舍弃,更容易维持婚姻长久的话…”
景眠抿了下唇,莫名有些干涩,他说:“我可以努力。”
“可以努力,非任先生不可。”
景眠抬眸,小声说。
裴医生神色浮上错愕。
喉结翻滚了下,心里莫名泛上难受,大抵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