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在过往的那些年里,没有发生过。
如今正好又是一个微妙的时间,院长的失踪,只怕是许多有心人已经在深思了。
谢南渡在湖畔站了片刻,还是朝着湖心走了过去。
她虽然没有看到自己老师,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老师就在那边。
照例是飞剑带着灯笼在前方,照亮了一片湖水。
谢南渡来到了湖心小亭里,空荡荡并无人。
谢南渡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也不曾转身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也只有片刻,有只手伸出,提起了灯笼。
正是消失了许久的院长。
这位天下读书人的领袖提着灯笼,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关门弟子,感慨道:“你天生一颗慧心,难得啊。”
谢南渡问道:“魏师兄也无法找到老师吗?”
魏序是院长所有弟子里,相伴最久的那个人,按理来说,也该是他才能知晓院长会在何处。
“我不想让他找到我,所以他自然找不到我。”
院长看着谢南渡,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谢南渡想了想,点头道:“明白了。”
院长叹气道:“都是我的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谁都不好,干脆便抽身在事外了。”
谢南渡摇头道:“老师这般做,不太对。”
“是要以对错为先,然后亲疏在后,这是圣人才能做得到的事情,先生我啊,没有这般境界。”
院长叹了口气,看着谢南渡说道:“有时候想想,要是弟子都平庸,或许还没这么难做,可先生我这几个学生,哪里有寻常的……”
谢南渡没有去接话,只是说道:“老师不就是圣人吗?”
“世人所谓圣人便是修行到了忘忧尽头便可称圣,但真正的圣人,其实从来都和修行境界无关。”
院长摇头道:“先生我这辈子,都不指望到这个境界了。”
谢南渡说道:“倒也不用如此孜孜以求。”
院长笑道:“你倒是洒脱。”
谢南渡默不作声。
院长转移话题说道:“你入书院以来,见过几位师兄了?”
谢南渡想了想,说道:“三位。”
院长点头道:“我效仿圣贤,一生收徒七十二人,但最后实际上出彩之人,也不过十几个罢了。”
“其中有前后有三人,我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