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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陉关内,赵军大营,帅帐。
李牧和他的孙子李左车爷俩坐在营帐之内。
此时已是深夜,一盏油灯摆在爷孙俩之间,昏黄的火焰飘摇不定。
火光映照之下,李牧和李左车的脸色都显得有些晦明莫测。
简单来说,就是脸色有些难看, 尤其是李左车,眼神阴翳,脸色阴沉的简直要滴出水。
今天白天,赵王迁的一名特使到达了军营,目的是传达王命。
赵王迁严词呵斥李牧作战不利,久久不能退敌, 以致朝生动乱, 祸患不止,要求李牧暂且移交兵权给他的副将,本人则返回HD请罪。
至于大军主将,赵王迁会另作安排。
另作安排?安排谁呢?
朝中的那些所谓武将,李牧都一清二楚,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不折不扣的酒囊饭袋,靠着兵强马壮打打燕国那个菜鸡还勉强能行。
对抗秦军,还是王翦率领的秦军精锐?
最多半个月就能给他们骨灰扬了。
这种情况下,交出兵权就等于放任王翦大军长驱直入,甚至于等同放任秦军灭赵。
李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打发了赵王迁的特使。
当然,对方肯定不会被李牧一句话就打发走,不依不饶的用赵王迁的身份来压李牧, 最后被李牧的亲兵给叉起来丢出军营了。
李牧顺便把手底下赵王迁新安插的几个副将偏将也给一并处理了。
不处理不行,以前相安无事,就当养几個废物了,现在撕破脸,谁知道这几个货会不会背后捅他刀子?
反正已经是往死里得罪赵王迁了, 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
不过这也代表着, 李牧彻底的走入了一条不归的绝路。
李左车嘴唇微微颤抖,好一会才声音嘶哑的开口说道,“祖父大人……今日之事……”
相比年轻的李左车,李牧的神情还是镇定不少,见到孙子这副模样,悠然一叹,“无须担心,不管如何……这场战争还要继续打下去。”
“可是……”李左车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是,祖父大人,您即使违抗王命,也未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