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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壆以膝跪行,勾着脑袋,看那满地的状纸,黄豆大汗珠不断从额头渗出,鼻翼急促翕动。
“不、不可能!”他蓦然抬头,面容狰狞:“老子随楚王起兵,便是因为朝廷无道,狗官横行!老子帐下兄弟,吃尽了那些高门大户、**污吏的苦头,他们又岂会做出这般丧天良勾当?”
张张状纸,斑斑血泪,为了一块碎银、几串铜板杀人全家的血案,在其中只算寻常,奸**掳掠屡见不鲜,残暴虐杀仅求取乐……人性之恶,尽呈无疑。
曹操声色不动,淡淡道:“我只问你,这些事若是真的,你的人,还有你,该当如何处置!”
“若是真的……”杜壆眼神迷茫了一瞬,随即火星闪现,化为燎原狂怒:“还问个屁!自是当杀、当斩、当剐!”
“好!”曹操一拍案几,长身而起:“贯忠,伱带着杜将军,去一一验明真假!”
“得令!”许贯忠一抱拳,扯着杜壆臂膀就走,堂外,是跪了满地的百姓……
数个时辰后,杜壆被几个人拖死狗一般拖回堂上。
曹操眼神一扫,这个以“赛张飞”为号的猛将,此刻一张黑脸仿佛遭了霜打,身形筛糠,紧锁着浓眉。满脸都是茫然难解之色,口中喃喃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曹操暗自点头,下堂拔剑,噌的一声,在众人惊呼中割断绳索。
杜壆一楞,**着**双臂,惊异看向曹操。
“与他把刀!再将那些有血案的贼兵押上来!”
曹操说罢,昂首而出,走到府衙外,站在高高台阶之上,冲荆南百姓们抱拳:“在下武植,引军来此平叛,得知贼兵做下恶行无数,我问贼将,当如何判之?贼将曰,当杀,当斩,当剐!”
两边兵马涌来,驱开百姓,空出门前大片地方,耿恭领人押着百余个贼兵到衙前,膝弯一脚,都踹得跪下,曹操指着道:“彼等贼寇,恶行昭彰,皆有苦主指出,罪行确凿。”
扭头道:“杜壆,你不是说当杀么?你带出来的贼,你来杀。”
许贯忠拉着杜壆出来,塞了口刀在他手中,杜壆紧一紧刀柄,眼神扫过荆南百姓愤然痛恨的面孔,脸上渐渐生出杀气,点点头,一跃下了台阶,把跪在地上的下属们恶狠狠瞪着,忽然哑着嗓子喝道:“你等一个个,多是苦出身,官逼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