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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因为一个王朝在终末期表现出的颟顸与迟钝,便推断王朝中所有官僚都是样板式的食古不化,这肯定是一种错误的刻板印象,**这东西,三昧就在于此,哪怕是最古板的西林党人,他表现出的对买活军的排斥,也更多的是一种**上的表态,**上需要他反对谁,那么在学术上他也就跟着反对谁。
但事实上,如果一个人真的不懂得看到竞争者的优点,并且设法加以学习的话,首先他就很难在宦海中拥有一定的影响力,毕竟恣睢如张天如,都要另辟蹊径,以图在更年轻的时候掌握权势,可见敏朝官僚、厂卫、内宦这三大参政群体中,除了内宦有时因皇帝个人喜好原因,素质太差之外,其余两个系统的上位者都绝非故步自封之辈,如果因为他们对于买活军的崛起,只是表面上不屑、驳斥的态度,那就真是大错特错了。
就好比说袁礼卿吧,他从登莱巡抚位置上去任,便是因为他主张对买强硬,留有提防余地,限制东江、宁锦守将和买活军的往来,但要以为他对买活军的一切都深恶痛绝,这就大错特错了,袁礼卿的表态在**上是无懈可击的,也是必然之举,因为袁礼卿和孙稚绳是一条线上的人,袁的态度便代表了孙的态度,而这种事,上峰不划清界限,下属那就是敢带头献城的,为了大局稳定,孙稚绳必须慎重表态——宁锦防线也需要红衣小炮的支援啊,那么,就由对买活军的需求较低的登莱巡抚袁礼卿出面开腔,亮明自己的态度,这是最好的做法。
对于要颠覆敏朝衙门的政权,尽量地领受贪图其好处,发展自身,同时尽可能戒备对方,这也是孙、袁乃至田任丘等人无形的默契,如果有人会愤愤然地感到‘看不起买活军有种别用买活军的支援’,那么这种人无疑是毫不了解**的,也并不适合接触**。在**上,这是敏朝对买地最佳的应对之策,或者,用买活军自己的话,也可以叫做最优解。
而在防备买活军的同时,厂卫同时还在买地大量收集信息,购买书籍,他们一开始收集的信息,还是以军事调动为主,但近年来逐渐调整方向,改为收集买地的物价、民情,甚至是重金收买统计局的吏目,想要翻抄统计局的文件,送回京城。
至于派出本地的好青年去学理科,去专门学校上课,日后回流来主持特科教学等等,这甚至是属于一种阳谋了:翻抄文件,这个买活军自然是一直在严查并且制止的,但外地人才来考学,即便知道有回流的可能,买活军也并不在乎,属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