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沉海凌迟了是干净!”
没想到庄子这个小少年,突然从只想着写话本,一心钻在故事里的文痴,变成好战的种族灭绝主义者,竟是出于这番缘故,张宗子又想笑了,但还是忍住了,附和着道,“那帮番人,确实野蛮,很该严加管理——我之前在壕镜做采访时,壕镜医院的院长也说到此事,说是如今西洋人国度里,感染杨梅疮居然成为一种时髦。”
“不少文人墨客认为,感染杨梅疮可以使人文思泉涌,灵感源源不绝,更是自己情场得意的证明,所以这个病在西洋人那里简直就是极为放纵的传播!还好,弗朗机人没有那么癫狂,否则壕镜上的士兵早就把疾病散播到广府、福建道一带了。”
杨梅疮到了一期之后,症状还是相当明显的,如果不用青霉素,甚至有人会因为长脓疮鼻子塌陷,这些种种后果,都被报纸绘声绘色地多次讲述,还编撰了不少故事来警戒百姓,庄子少年时初次睁眼看世界,便受到了买活周报的洗礼,他无法理解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事情,怒道,“这些人该死!都该死!凡票唱者死有余辜!”——显而易见,这辈子他是再不会受到伎女的诱惑了,甚至于还会不会受到女子的诱惑,都很不好说呢。
“哦,你们在说杨梅疮啊,”于小月带着一名通译走了过来,随口说,“是的,我也在壕镜,壕镜的弗朗机人患病率其实还好,越是往南洋走,就越是要小心,南洋的港口杨梅疮已经开始泛滥了。我听六姐说,西洋人还喜欢特意染上肺痨,因为肺痨能使两颊晕红,行动娇弱,被视为是高雅的疾病,这就更加令人费解了。”
他们随口谈论的,都是千万里之外的事情,两个通译听得如痴如醉,庄子则因为于小月的一句‘南洋港口杨梅疮泛滥’而又陷于惴惴,于小月好奇地看了他几眼,身后已有土人侍卫取来了寨子的回礼——买活军送的盐和糖,对土人来说,是他们完全没见过的东西,他们偶尔能吃的是发黄,有杂质的蔗糖,还有冒着风险抢来的蜂蜜,但这些都不是容易得的东西,本地的土人不会养蜂采蜜,虽然在南洋这个四季开花的地方,这应该是一桩很有赚头的生意。
>至于盐,那就不必说了,占城港常吃的是海盐,生活在海边的人是不太会缺盐的,这些腹地村寨的头人前去占城港朝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要过去换盐巴,不过南洋人晒盐的手法不好,盐粒发苦粗糙,买活军的雪花盐让土人们顶礼膜拜,这些东西都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能力,在头人们的世界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