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种地的人家,男人在地里能干的活便是比女人多,这可以视作他们用这部分多出的劳作付了钱,又或者城里的人家,彩礼要比嫁妆多,那就当做是付给了娘家,当做了是对养育的报偿,这其中种种的不平等,便先不谈了。”
“只说现在,我们这些女娘,财务上完全独立,甚至比兄弟们赚得还要更多,生活上,我们并不下田来养活自己,所以也就不比非得要有个男人来帮手,并不需要这部分劳作。我也不说以后我们买活军的婚姻是否还和从前一样,我只觉得,就我们这些买活军的女娘来说,倘若我们不能从生育中得到什么额外的好处的话,那不是浪费了能够用来赚钱的许多时间和精力,最后得到的东西和只花了一小会儿的男人还差不多呢?”
“对啊……”
“这不亏了吗……”
虽然女娘们的情绪不再激动,但依然有人忍不住小声附和,就连金逢春也忍不住开始算小账,她——当然还是觉得有一天要结婚生子的,但却也不禁发现云县小红说得很对,对于自己能赚钱的买活军女娘来说,婚姻和生育是全然的亏本生意,她简直大亏而特亏,亏到让人立刻就丧失了对婚事那虚无缥缈的憧憬。
“是挺亏的。”谢双瑶也并不反驳她们,而是含笑说,“所以你们不妨想想,以前的老规矩要如何更改,才能从大亏特亏变得稍微没那么亏,或者甚至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让你们觉得这买卖做得还公平呢?”
人群一下又安静了下来,金逢春左右看看,心头刹那间浮现起无数个念头,有一个念头极为荒谬,刹那间却不及细想,冲口而出,“我要孩子随我姓!”
哪怕是在买活军的女娘中,这句话都掀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不知是谁嘀咕着说,“这不入赘吗……”
但她的声音很快被盖过了,又有...
人飞快地说,“我要做我自己的主——无须看婆婆的脸色,我自赚自吃,回到家里,除了六姐我不用听任何人的话!”
这些话——哪怕只是谈谈,仿佛都那么的大逆不道,却又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哪怕只是谈谈,哪怕只是想想,都让人禁不住的向往,禁不住地投身而入,尽情想象。“我的钱就是我的钱,娘家也好、婆家也好,除了我自己谁也不能支配,连相公也不可以!”
“我想和离便要随时能够和离,我去找状师,状师也不能不理我——我想要见些女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