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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张大人率先开口,声音轻了又轻,用尽了生平最卑微的姿态:“你与那牧小侯爷有几分交情,不如去求求他,救你伯父伯母出去……”
张尚脸色涨红,似乎是不敢相信张大人在说些什么,他怎么能让宝扇去求牧南星!
张大人作回忆状:“我与你父亲母亲交情匪浅,他们是良善的好人,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也是心思柔软。你看看这地牢……唉,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吃些发糠发硬的米面,连件换洗衣服都不给,人还未死,却已经好似活在了地狱之中……宝扇,我也算你的亲人,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伯父伯母去黄泉之下,只留你一人孤苦无依,留在世间无人陪伴依靠吗?”
他说的声泪俱下,又绞尽脑汁想出宝扇父母如何对他好的,想借此勾起宝扇心底的柔软。张大人知道宝扇在这世上无其他亲人,便在字里行间都暗示若是他们张家人去了,她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宝扇心如寒冰,丝毫波澜都未泛起,面上却蹙眉,作烦恼状。
“可是,小侯爷他心意已决,又怎么会听我的话……”
张大人心中欣喜,只当宝扇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连忙给她出谋划策。
“自古以来美人关难过,牧小侯爷就是再不近女色,你舍了脸面,**了躺在他床榻上,如斯美景在眼前,不怕他不动心思。待他动了心思,要了你,你再勾缠于他,让他免了我们的罪……”
“爹!你说什么胡话!”
张大人丝毫不理会正声嘶力竭,拼命阻止不让他讲下去的张尚。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妙,原本张大人还埋怨张尚为何非要见宝扇一面,现在想来,见了宝扇,他再哄骗于她,让她舍弃了身子,救他们一家出去。张大人自认为,像宝扇这样的女子,心思最软,也最容易被人三两句骗下,只要他流两滴泪,再回忆一下过去,拉扯上宝扇的父母,这丫头准会听他的话,去求牧南星放过他们。这可比他们自己偷跑出去要好上许多,偷跑出牢房,他们一辈子都要背上逃犯的名号,而只要牧南星开口,他们就能变得清清白白,再拿上埋藏的金银,便能东山再起。
张尚的眼睛已经发红,他顾不得自己要掩饰的窘态,匆忙从杂草堆中站起身,扑向牢房的木门。
宝扇本就和他保持着距离,见他过来便又向后退了几步,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了些。